会儿,等妈妈情绪彻底平静下来,他招呼护工来把妈妈推了进去。
疗养院环境非常好,不说是疗养院的话,更像是个公园。
二人漫步着出口走的时候,谭轻梦问道:"你一直都是这样,扮演两个人吗?"
陶知酌沉默了一会儿,回道:“不是一直,之前陶家把控在老太爷手里的时候,她被老太爷当做钳制我的人质,我不太能见到她。等到三年前,黄炎的人找到了她,最终把她接回来的时候,她的精神状态已经不是很好了。”
“今天你来得挺巧,这已经是她状态好的时候了,她认得出你了。”陶知酌说道这里笑了笑。
谭轻梦奇怪的发现,进入到疗养院的时候,陶知酌的状态就变得很开朗,或者说是装得很开朗,更像她记忆中的陶知言,而不是他自己。
谭轻梦继续问道:“你一直在她面前扮演陶知言吗?”
“是的,不然怎么办呢?我无法把陶知言出车祸的消息告诉他,不能让她在失去一个儿子的同时,再认为自己失去了另一个儿子,这太残忍了。”
谭轻梦已经不忍心再问下去了,陶知酌的经历让她无法客观地看待他的病情,遇到这样的事情她无法不动容,至少今天她不想再挖掘陶知酌的伤疤了。
可陶知酌好像想在今天把所有的事情告诉她一样,自顾自地说起来,“我小时候爸爸妈妈告诉我,给他起名叫知言,是希望他知书达理,更稳重些,给我起名叫知酌,是希望我豁达洒脱,更加恣意,他们好像在出生的时候就聊到了我们命运的不同,可惜命运弄人,如今躺着一动不动的人是知言,而我却被拴上了锁链,折断了翅膀,被永远关进了暗无天日的地方。”
今天天气很好,阳光穿过树影落下点点光斑,陶知酌故意走出树荫,将自己的脸朝着阳光,“你知道我最羡慕的人是谁吗?是园丁,老宅的园丁。”
儿时的陶知酌每天的功课就是趴在半地上的气窗看外面,外面绿色的草坪,彩色的花朵,青绿色的灌木和小树都是他的宝贝,而能肆无忌惮走在花草中,沐浴在阳光下的人——是园丁。
每天活在阳光下,就是他最大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