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知酌接到黄少电话的时候正是下午,毕竟是家族的面子,黄家不可能仍由东西一直放在别人手里。陶知酌张口就将人约到了“时雨”,自家的场子。
孟桥按照陶知酌的要求,将手表重新装进了品牌当年的限量款表盒中,这款表盒孟桥直接花了大价钱从国外的收藏家手里买了过来,坐着飞机快递过来送到了陶知酌手上。
陶知酌到的时候,黄炎已经到了。
黄家作为南城同样显赫的家族,做的生意和陶家不同,主营医疗行业,祖上行医出身,也算是家教森严,书香门第。
只是传到这一代,出息的只有黄炎家一脉,弟弟黄冰冰扶都不扶上墙。
黄炎早年出国学医,接手家族生意以来,身上依然带着点医生的严谨气质,金丝眼镜,中式衬衣,正襟危坐,仿佛穿上白大褂就能随时出诊一样。
“黄少,久仰了。”陶知酌率先打招呼。
黄炎对他一点头,并没有站起来,姿态冷淡。
“我不喜寒暄,陶总要什么直接说吧。”黄炎为人比陶知酌还要冷淡。
陶知酌反而喜欢黄炎这种直来直去的人,他低头笑了一下,把表推了过去,先行道歉:“对不住,实在是有事需要黄家帮忙,才出此下策,见谅。”
黄炎看了眼表盒,没收。
黄冰冰当天晚上回家,边哭边说的时候,黄炎心里已然有数了,陶知酌定是有什么明面上不好打招呼的事情,需要黄家出面,但知道并不代表理解。
毕竟用弟弟的错处反而让他主动上门,嘴上说着“求人帮忙”,实际上让黄家被迫还了一个人情。
求人没有个求人的态度,卑鄙、狡猾!
被人算计了的黄冰冰已经在家跪了两天了,黄炎有意想压一压陶知酌的面子。
陶知酌心下明白,自己前期占尽上风,现下服个软,就当交个朋友了。
“新区医院的项目,我这边可以说得上话,”陶知酌起身给黄炎倒了一杯茶,“不知道黄少是否有兴趣。”
这个项目黄家已经跟了许久,当然最后想要也能得到,但到底需要费一番周折。
黄炎抬眼看向陶知酌,陶知酌一袭黑衣,眉眼深邃坚毅,他之前听闻过他的名字,但一直没有机会相交,或许这次是个机会。
黄炎端起了那杯茶,“那就谢谢陶总了。”一饮而尽。
“想尽办法,约我出来,还送了这么大个人情,说吧,到底要我帮什么?”黄炎终于松口。
陶知酌的表情沉了下来,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中年女人,留着长发,眉眼舒展,看起来就是个温柔的人。
“我想让你帮我找一个人,她身体不太好,精神也有些问题,得常年住在疗养院里。”
黄炎皱了皱眉,试探地问道:“这位是?”
“我母亲。”
黄炎接过照片的手顿了一下,压下了心中的疑问,早听闻陶家是陶老太爷掌家,陶知言幼年丧父,由老太爷抚养长大,只是没想到
黄炎到底是医学世家,听了这件事,心中还是有些不忍,连带着看着陶知酌都有点同情。
陶知酌叹了口气,道:“我派人在南城和周边的疗养院都问过了,找不到。这才只能麻烦黄少了。”
黄炎点点头,收了照片,“我会派人详查一遍,国内国外的疗养院、还有带有疗养院性质的私人机构,等我消息。”
“多谢。”
“放心,你的家事我不会多问,也会让人保密。”
“多谢。”
等两人出来的时候,关系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