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送来衣服,楼藏月马上更换,甚至没空去回避闻延舟,然后打开房门,快速下楼离开酒店。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她一边赶路,一边拿出手机订机票。
最早的航班是在一个半小时后,但从这里到机场就要一个小时。
楼藏月深吸了口气,冷静着,一边订了票,一边叫网约车。
这会儿是晚高峰期,在她前面还有三十多人在排队,路上也拦不到出租车。
楼藏月一个人立在陌生城市的路边,夜幕压顶,漆黑沉重,沿街商铺的霓虹灯照着她不知所措的脸庞。
一辆轿车停在她的面前。
“上车。”
是闻延舟。
此时此刻,楼藏月也顾不得什么,快速打开车门坐上去。
车子立刻朝着机场飞驰。
闻延舟看着她紧绷的下颌,问了一句:“你爸出什么事?”
楼藏月想都没想喝道:“你别跟我说话!”
开车的何清忍不住从后视镜看了后排一眼,楼秘书又刷新她的认知了……不同凡响。
连闻总都敢凶。
……
楼藏月临时订票,只有商务座。
上了飞机,闻延舟坐在她旁边。
她没有理会,闭上了眼睛,在脑海里理着思绪。
三个小时后,九点半,飞机落在申城机场,楼藏月第一个下机,她目的明确朝负一层走去,那儿有出租车。
走到一半,被闻延舟抓住手,拽过去:“上我的车。你想在这种关头,还被那些出租车当成外地人,载着满城遛弯?”
楼藏月抿紧了唇。
闻延舟的司机已经等在机场门口,上了车,何清问:“楼秘书要去哪里?”
“星航律所。”
司机在导航里输入名字,不多时便将她送至律所门口,楼藏月开门下车,直接跑进去。
闻延舟在车上目送她的背影,转了一下袖扣,淡道:“去问问,她爸又出什么事了。”
何清:“好的,闻总。”
车子驶离律所。
已经深夜十点多,律所早就下班,黎星若是知道楼藏月要来,才特意等她。
她见楼藏月整个人像是绷得很紧,身上又很冷的样子,便将刚加热好的椰奶递给她。
“先喝两口,暖暖身体。”
楼藏月双手握着玻璃杯,被滚烫的温度烫得手心发疼,她问:“……怎么会这样?”
黎星若在电话里告诉她,楼父在监狱跟另一个囚犯打架,双方都伤得不轻,都被送到医院急救。
“他们到底为什么打架,我还不清楚,总之现在的伤情是,你爸左腿骨折,对方脑袋被撞破,都已经在医院包扎好了。但最关键是,服刑人员,服刑期间打架斗殴,情节严重者,是会被视为屡教不改,从而增加刑期。”
黎星若的话说完,楼藏月的手便是一抖。
椰奶从杯口溢出,烫着她的皮肤,她却好像没有感觉。
楼父……楼父的脾气,确实比较暴躁,否则当初也不会一怒之下就做出医闹那种事情。
可她怎么都想不到,他会在刑期只剩下最后几天的情况下,发生这种事。
跟狱友打架,自己还骨折了,他这……楼藏月又气又心疼,一把老骨头,坐了三个月的牢,现在还……
她心口抽疼着,就杯子握得很紧。
黎星若伸手拿走她的杯子,抽了张纸,擦去她手背的奶液,白皙的皮肤都被烫得泛红。
她温声劝道:“先别着急,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