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不禁凑近了小少年几分,几乎是面贴着面,眼睛紧紧地盯着他的俊美面容,心里一根又一根数着少年的睫毛:
“1,2,3,4……”
昏黄的蜡烛连成一排,照耀在两人身上,给小少年的面容映衬出一丝纯净与祥和。
数到第六根睫毛的时候,寂静的室内忽然响起了顾宁的笑声:
“喂,你念错了哎,你佛经念错了!”
“什么?”小少年眼睫颤了颤,却也没睁开。
“你同样一段佛经,重复念了两遍,念错了!”
顾宁还在笑,就像是在说一件再有趣不过的小事,笑声清脆如黄鹂。
然而小少年的眼睛却蓦然睁开,精光一闪,眼底一片深不见底的情绪如墨色般迅速化开。
“滚!”
小少年的声色很冷,几乎要把人的血液都凝固住。
顾宁愣住了。
这一刻的小少年看起来好陌生,浑身散发着乖戾冷漠的气息。
“你怎么了嘛?”
“太晚了,你回家吧。”小少年又闭上了眼睛,捻着手里的佛珠。
“哦。”顾宁慢慢起身,走了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问道:
“我之前送给你的那些小鱼小虾,你给它们都灌水了吗?”
“已经死了。”小少年淡淡道,神色冷漠。
死了?
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对方突然会变得这么冷漠。
顾宁纠结地摸着发尾,出了门。
身后,小少年跪坐在佛堂前,口中快速地念着经文,手里捻着佛珠,越来越快,几乎快到看不清。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多管闲事去卖掉那串玉珠子,换顾宁一个读书的机会。
如果顾宁没有去读书,她就不会遇见新朋友,就不会收到别人的情书,就会三天两头地经常来找他玩。
如果她经常来找他玩,他就不会觉得一个人孤零零地在佛堂里念经是如此地难以忍受,就不会这么寂寞。
他可以肆无忌惮地霸占顾宁的时间,让她足够依赖他,只能被驯服,成为他一个人的朋友。
他可以亲自教她读书写字,让她所有的成长轨迹里都留有他不可磨灭的痕迹。
最重要的是,他可以一个人独占她!
独占,多么有诱惑力的一个词!
越想越气血翻涌,耳边女人的鞭打声一声又一声响起,如同附骨之蛆,无法挣脱,痛意弥漫在四肢百骸。
“你就是天生恶种,年纪小小就做这么多恶。我罚你去祖宅静心养气,每天在佛堂前念经消除身上的邪祟,你服还是不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