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秋月犹豫了一下,她该不该问?
但一开始让周老大筹钱,她就没插手,哪怕要管,也得等三天后。
见周老大看来,她开口道:“待会吃饱饭早点睡觉,等到半夜的时候,你爸带你去河里下搬罾,你们还得轮流守着。”
这也是防止有类似周老四的小混混看到了板罾,把板罾里的鱼都给偷走。
“好。”周老大用身体稍微遮挡了一下大袋的衣服,扯了扯刘小荷,让她出门带老娘离开。
刘小荷抿抿唇,抱着福宝出门。
福宝是个很乖的孩子,一般饿了或者要拉了才哭,平时都不闹腾,不清楚是虚还是性格如此。
但她格外小只,哭声也不像别的小孩那样哇哇哭,她眼睛里会慢慢蓄上泪水,等大人靠近的一刹那,眼泪立马落下,可怜的紧。
张秋月看福宝眼睛红彤彤的,问刘小荷:“福宝怎么了?”
“我的奶少,福宝不够喝,她就有点饿。”刘小荷尴尬地解释。
张秋月凉凉看她一眼,径直离开。
打饭时,张秋月喊盼儿来,“从今往后,奶奶把打饭权交给你,你看谁不爽就少打点,比如你爸。”
周老大:“……”
倒也不必。
“盼儿,做人要公平公正。”
盼儿脸蛋红扑扑的,十分兴奋,奶奶说她未来要当厂长,当厂长需要管着好多好多人,现在奶奶只是让她打饭才管着一家人,她不怕,但激动!
“我会公平公正的。”
小家伙拿勺拿的很稳。
家里人都哄着小姑娘,说她打饭打得好,盼儿可开心了,眼睛都亮晶晶的。
周老大也薅了一把大闺女的头发,“不错。”
盼儿虽然有时候讨厌爸爸,但被爸爸夸还是很开心,吃着碗里的米饭,都感觉格外香。
吃完饭后,张秋月拎着五斤黄豆要出门。
“妈,你去哪?”周老大问。
张秋月脚步顿了顿,喊盼儿过来,“走,陪奶奶给你妈妈订豆腐。”
盼儿哒哒哒跟上。
张秋月这才斜眼看周老大,似笑非笑的:“我不像某些人,磋磨刚生产的女人,苛待孩子,就为了那点面子。“
周老大尬住。
笑容一点点僵硬。
张秋月牵着盼儿的小手,去跟大队专门磨豆腐的人家订了半个月的豆腐,一天一块,都是给刘小荷吃的。
接下来半个月张秋月准备天天给她做一碗丝瓜豆腐鸡蛋汤,稍微补补,免得大人小孩都出问题了。
她心里清楚,订豆腐这个行为,违背了原主性格,所以等回家后,张秋月就指着刘小荷骂,“老娘为了你,一天天的忙前忙后,跟个祖宗一样伺候,原因是什么,还不是你管不住男人,你说说你一个女人,连男人都管不住,不丢人吗,老娘大儿子那么蠢,你都没法拿捏,脑子拿来做什么的,还让他把奶粉给出去!
你是生娃的,还是干活的,长得又好看,性格又好,你要是离婚他都没媳妇,就算再娶肯定找不着你这样的,你搞得跟他仆人一样做什么,就因为你胆小如鼠,老娘亏奶粉就算了,还得亏五斤黄豆,你知道五斤黄豆值多少钱吗!”
她连珠炮一样的输出。
全家人都傻眼了!
不是……
那个……
这……
大家脑袋都要打结了。
刘小荷三观受到了强烈的冲击,一层鸡皮疙瘩从胳膊蔓延开,她觉得从小到大的观念都在此刻被颠覆了,“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