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枳憋屈地拿起自己的包走出柜台。
“走吧,黎总。”辛枳皮笑肉不笑地说。
黎绍誉的车就停在门口,一辆挂着当地牌照的劳斯莱斯。
见到黎绍誉出来,司机殷切地给黎绍誉打开了后座的车门,辛枳也相当自觉的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但车门一开,里面坐着黎绍誉的助理江楠。
前几年辛枳没少和江楠打交道,现在时隔多年再见,江楠相当自然地笑着说:“辛小姐,您坐后面吧。”
辛枳只能关上了车门,绕到另一边上车,她刚关上门坐稳,车就开始往前开了,中间的挡板也升了起来。
辛枳心里一跳,告诉自己要冷静,不管黎绍誉现在是在发什么疯,她都不能先不打自招了。
黎绍誉转头看到辛枳正襟危坐的紧张模样,低笑了一声,“你很紧张?”
辛枳没有转头,“我不应该紧张吗?你是我的大客户,如果你不满意,我同事们的心血可就要白费了。”
黎绍誉听出来辛枳是在阴阳怪气他双标,但他还是顺着辛枳的话往下说:“那么你打算做点什么来让我满意呢?”
“黎总。”辛枳忍无可忍地说,“明人不说暗话,您到底想怎样?”
“我还以为你会更沉得住气一点。”黎绍誉不慌不忙地说,“我教过你的,在谈判中说出这句话就是交出了主动权。”
辛枳愣了一下,这句话轻而易举地把辛枳的思绪带回到了几年前。
辛枳刚认识黎绍誉的时候才刚成年不久,一个刚从小镇上考到大城市里的大学生懵懵懂懂的什么都不会,黎绍誉兴致来了的时候也会教她,从高数题到人生哲理再到床上的情趣和姿势。
辛枳曾经以为黎绍誉是有哪怕一点喜欢她的,但黎幸之回国之后却让抱着这样想法的她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可怜虫和小丑。
但凡黎绍誉有一丁点喜欢她,就不会在明知她不会游泳的情况下还任由黎幸之把她推进泳池里看着她挣扎不让人救她,就不会在她差点被黎幸之雇的人强奸的时候还在安慰假装受到惊吓的黎幸之。
辛枳以为自己已经把这些全都忘了,但曾经被刀扎过的地方就算把刀拔出去愈合之后也是会留下一个伤疤的,更何况辛枳从来没有真正忘记过黎绍誉。
“但是我在你面前从来没有过主动权,不是吗?”辛枳自嘲地笑了一下,“一直以来不都是你想怎样就怎样?”
黎绍誉目光冷厉地看着辛枳,突然勾唇笑了起来,“说的也是。既然你这么有自知之明,就不要浪费时间了。过来。”
辛枳顿了一下,以为自己是误解了黎绍誉的意思。
“怎么,几年不见连我的指令都听不懂了?”黎绍誉冷声重复了一遍,“过来,我不想说第三遍。”
辛枳本来以为自己已经能坦然面对黎绍誉对她的轻慢了,但现在她的身体却像是上了锈的机器人一样一动都动不了。
黎绍誉的眸色在贴着深色车窗膜的车厢里显得格外黑沉,他看着辛枳,没有说第三遍“过来”,而是冷声说:“现在去医院做体检,你最好没有染上什么脏病。”
辛枳在这一刻的屈辱不比当年她在课堂上被黎绍誉带去医院检查有没有怀孕时更少,而且此刻她不仅是屈辱更是害怕。
如果她去医院检查,她怀孕生过孩子的事情就瞒不住了。
辛枳握紧了手,声音干哑地问:“你既然嫌我脏为什么还要来找我?应该有大把的女人想爬上你的床吧?何必做吃回头草这么没品的事情?”
黎绍誉移开了目光,“你就当我是念旧好了。”
辛枳听到这话心里没有一点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