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秀华捏着镯子,没想到,裴家还有这样的值钱玩意,可惜,裴观臣已经废了,不然,她说什么也要让凌玉娇嫁过去。
婚是不可能退的,毕竟凌文海做梦都想跟裴家结亲。
但这镯子嘛,凌槐绿可不配。
凌老太劈手从赵秀华手里夺过镯子;“这东西是小绿的,谁也别想抢走,你想给你外甥女,行,让她去嫁人好了!”
凌玉娇嘟囔:“我才不要嫁瘫子!”
凌老太拿了镯子,重新套在凌槐绿手上,而后拉着她进了房间关上门,这才语重心长道:
“小绿啊,奶奶这都是为了你呀!虽说这些年,你不在家里,奶奶也没能看着你长大。
可我刚才当着你徐奶奶的,那也没说假话。
我几个儿女,最疼的就是你爸爸,你爸呢,又只有你和玉龙两个孩子,奶奶咋能不疼你?
可你想啊,你妈自从生了玉龙,这心就偏了,在她心里,你还不如她那两个外甥,她那样的人,将来能给你找个啥样好人家?”
凌槐绿红着眼睛不说话,眼泪啪嗒啪嗒打在手背上。
凌老太拿袖子给她擦了擦眼泪,继续道:“你看她一门心思偏心陈家那两个娃,哪有那样的亲妈,把自己闺女丢乡下小十年不闻不问,倒是对外甥女掏心掏肺。
就那样的妈,她不把你论斤论两给卖了,你就该烧香谢菩萨保佑了。
奶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是你爸亲闺女,也是奶亲孙女,奶能不盼着你好?
裴家那小子腿是不好,可他要是腿好,裴家这样的家世,那也轮不着咱们家了是不是?
那孩子小时候,咱也是见过的,是个模样周正的孩子,虽说腿不好,那人不是挺好的么。
他是为他爸出的事,裴家人不会不管他,你嫁给去吃喝不愁,还不用管公婆妯娌一堆子乱七八糟的事,那不是享清福么!”
凌槐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奶奶,我怕,他腿断了那么多年,脾气肯定不好,他要是打人咋办?”
凌老太松了口气,虽说她和儿子发话,轮不到孙女做主,可孙女真心实意跟人家过日子,以后跟娘家也好往来。
她是让孩子结亲,不是去结仇,不能因为孙女心里不乐意,坏了两家情分,断了儿子前程。
她摸着凌槐绿的头发:“傻孩子,就他家那样的家教,他肯定不会打人的,再说了,你回来这么些天,这家里啥情况,你也该知道了。
娃,你是个苦命的,没娘疼的孩子,在家里是没地位的。
嫁到裴家,你只需要伺候小裴一个人,可这家里,你处处都要伺候,还落不到半点好,这日子你过得不难受么?
奶倒是可以护着你,可奶年纪大了呀,乡下还有一堆事,也不能长久待城里,这日子还得你自己过。
你听奶的话,那男人心也是肉长的,你只要对他好,早晚他会看到你的!”
凌槐绿不说话,趴在凌老太怀里哭。
这娘俩倒是能干,不声不响决定了她未来命运,还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给她利弊分析比较,搞得她像是嫁了个顶好的人家一样。
凌老太像哄小孩儿一样哄着她;“不怕啊,娃,奶在呢,你往后受了委屈,奶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凌槐绿的婚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凌文海当着一家人的面警告赵秀华:“这阵子,不准让小绿干活,你瞧她那手,全是各种口子。
这阵子,妈你看着做主,给她好吃好喝的养一养,别出门子时叫人笑话!”
他凌文海怎么说,那大小也是个科长,跟裴家结亲,他家世不出挑,可这女儿却是极为出挑的,就裴观臣那个瘫子,能娶他这么个漂亮女儿,那绝对不亏。
这头,凌家定下了凌槐绿的亲事。
那头,徐老太还在跟儿子说这门婚事。
裴正昌放下茶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