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二点多了,细川君、村山君,马上去休息一下吧,你们九点还要跟我一起去见近卫首相呢!我们至少要七点半就得出发,内阁附近路一向不好走。我们得提前出发!”尽管今日的松刚并未给代表近卫而来的池田长官什么好脸色,甚至可以说态度冷淡,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以同样的方式对待近卫首相本人。毕竟,近卫首相可是日本国内除天蝗陛下之外最为尊崇的公爵大人!面对这样身份显赫之人,松刚岂敢有丝毫放肆之举?在近卫首相面前,他必须保持绝对的恭敬和谦逊。
剩下的五个多小时里,村山成延始终沉浸于一场接一场的梦境之中:
有时他梦到自己与母亲一同踏上逃亡之路,而母亲却突然将自己抛弃在高堡台村山矢正医生的小诊所门前;
有时他又梦到母亲带着自己漫步于高堡台车站不远处那座小山坡,四周春意盎然,但满眼皆是坟茔,这些坟墓修筑得如同一个多月前村山矢一所拥有的坟墓那般奢华,还竖立着大理石墓碑。然而,当村山成延走近时,却惊讶地发现墓碑上的照片竟然变成了一只只模样怪异的狗——有京巴犬、长得像狼一般的哈士奇,还有像狮子、小熊、花猫的,甚至有几张狗的照片上留着标志性的仁丹胡。总之,没有一张照片上的狗呈现出狗它原本应有的样貌。
第三个梦中,他置身于一片荒芜的沙漠之中,烈日炎炎,狂风呼啸。他孤独地行走着,渴望找到水源和出路。然而,无论他怎么努力,眼前只有无尽的沙丘和炽热的阳光。
第四个梦则更加诡异。他身处一座古老的城堡,四周弥漫着阴森的气息。城堡内布满了机关和陷阱,他小心翼翼地穿梭其中,却始终无法逃脱那股神秘力量的纠缠。然后
&34;啊!&34;随着一声惊叫,村山成延猛地从梦境中惊醒过来。他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满是汗水,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可怕的噩梦。他用力揉了揉眼睛,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回想起刚才的梦境,村山成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恐惧。他以前也经常作梦,但像今天这样居然能够将每一个梦都清晰记得可是头一回。
这些梦让村山成延感到不安和困惑,他努力思索着,试图抓住那一丝模糊的线索,但一切都如同泡影般消失无踪。难道这些梦有着某种特殊的含义?或者是一种潜意识的暗示?村山成延越想越觉得疑惑不解。他决定将这个奇异的经历记录下来,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当他再次回顾时,能够解开这个谜团。
成延又一次把手伸到枕头底下摸索着,掏出那块手表后,他眯起眼睛看了看上面显示的时间:四点五十分。是的,仅仅只是四点五十分而已(自 1932 年以来,伪满洲国一直使用东京时间,而中华民国政府所采用的时间则要晚一个小时)。此刻已是 11 月 17 日凌晨时分,外面的天空依旧漆黑一片。然而,成延却已无法入眠,他索性转头望向窗外。
东京分社虽然只是满铁设于此地的办公场所,但其规模相当庞大,占据了大片土地。从他居住的楼层望出去,视线被局限在分社内部的一些地面建筑物和一座小花园之间。若是平常,当他半夜醒来难以入睡时,或许会选择下楼去小花园散步。但此时此刻,他绝无这样的胆量。谁能保证昨晚那些投来的炸弹中是否还有未引爆的呢?也许它们正静静地潜伏在某个角落,等待着触发的时机。这种不确定感让成延心生恐惧,他决定还是老老实实待在房间里比较安全。
成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始终难以入眠。他感到有些烦躁,无奈之下,他只能随手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报纸,试图分散一下注意力。
这些报纸种类繁多,有《东京日报》、《满铁时报》、《大阪商报》等等。成延随意翻阅着,发现头版头条仍然是关于中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