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前的凤阳关可是热闹的很啊,来往商人络绎不绝,这凤阳关曾是珈迩出了名的贸易关口,你看这才多久,因为战乱啊,成了如今这模样。”周管事神色暗淡下来,这里承载着他年少的记忆。
子漾点点头:“也就是想要靠走水路回京,是没有可能了。”
周管事点点头,子漾礼貌的告辞后,便回了自己住的院子里。
果真是当她好骗,那悬板看着就没有荒废,早上她和贺羡南两人站在上面都没事,她想到什么,立即拽着裙摆就跑了出去,在回廊处差点撞上了师兄。
“这般毛毛躁躁做甚去?”林昭皱眉问道。
“师兄,你跟我来。”子漾也不多解释,拉着林昭便往一旁下人居住的院子里去,那里是洗衣房,两人就摸在院门口,偷偷往里面瞧,几个粗使丫头婆子正在浆洗床单被套。
“也不知这周管事如何想的,既然不让咱们去河中浆洗,就靠着这大缸,也不知什么时候能洗完?”一个丫鬟埋头浆洗着抱怨道。
“这不是来了这么多贵人,还那么多带刀侍卫,万一冲撞了,咱们可就没命了。”另一个婆子倒是看得开。
“是啊,也就这几日辛苦点,等他们走了,咱们还不就跟以往一样了吗?”
林昭不解,正要发问,子漾闷着拉着他离开了。
两人到了一处长廊边坐下,那廊边种着一株红梅,枝头上坠着几个花苞,还未开放,子漾靠在柱子上,有些闷闷的问道:“师兄,我看起来像是很好骗的样子吗?”
林昭仔细看了下,摇摇头,一本正经道:“不像,倒是像骗人的一方,就你这模样,可以将人骗得一无所有。”
“早膳的时候有个丫头给我送饭,然后给我讲了一个事,求我做主呢?但是吧,她说的那个事与她本没有关系,我就心存疑惑啊。”子漾吐了一口浊气,面前一片白雾起:“然后我现在发现,她说的都是假的,我最讨厌别人骗我了,你说我要不要直接把她毒哑啊,让她再也不能开口,我让她骗我。”她恨恨的道。
林昭轻轻抹了抹她头顶,远远看着好一副温馨的画面,柔情蜜意的,他安慰道:“子漾,你是大人了,可不能任性,她骗了你,你可以不帮她,也可以拆穿她,但没必要毒哑她,这世道生存本就艰难,她欺骗你必然是想要寻求一条出路,不管她就是了,以后如何,是她的造化。”
这样的人,知道谁好说话,就让谁出头,可不是什么好计谋。
迟早聪明反被聪明误。
贺羡南从月亮门穿过,倒是遇上了周檀。
“周檀?”他不敢置信的望着那男人,依旧是粗布麻衣,但收拾的极为干净稳妥,那一身的气度让人无法忽视。
“周檀见过三殿下。”周檀握着书卷拱手弯腰道:“未曾想七月一别,如今竟然再次得见殿下风姿,是周檀之幸。”周檀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任由贺羡南打量着。
“你这是进京参加春闱?”贺羡南问道。
“是也不是,为雾浔镇被屠杀的百姓讨回公道是其一,参加春闱是其二。”周檀握着书卷的指节泛着青筋,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恨意。
“这件事我也听说了,那程寻已先斩后奏了,程太师一家也男丁入狱斩首,府中女眷也流放和发卖了,也算是告慰了雾浔镇百姓在天之灵了。”贺羡南想着哥哥给自己讲的那些信息,初初听时,他也气愤,也恨不得将所有人都揪出来。
敢屠村,这绝对不是程寻和他那程太师一家就敢做出的事,但现下程太师一家既然已死,那便只能徐徐图之了。
“程寻一家死了又如何,也不过是百余人死了,可雾浔镇屠杀的百姓可不止百余人,那是七百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