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道间铺出一条幽长血路。
盛怒下的暴怒将这支几百人的绣画色衣杀的干干净净。
三人的衣衫完全被血液浸湿,一拧衣襟便能湿漉漉的落下一滩血水。
策马疾驰,正全力赶往皇宫的途中,嫉妒仍是眉头紧锁。
“不对劲,师妹说过敌方有位佩戴骨佛珠的男人要着重注意,可他根本没现身……”
“他不在我们这边,就意味着……”
暴怒接过他的话,嗓音阴森:“他去埋伏了其他人。”
“师妹与色欲懒惰该是和齐容纪茹对上了,那么现在危险的是贪婪、傲慢,甚至是暴食。”
其实他们都知道。
菩然一直和他们共享情报,当确定齐容和纪茹的真实身份时,第一时间通知了各位师兄。
只是两方交锋,谁也不知对方下一步会出什么牌。
现在吃亏的是菩然这方,他们对碎空的情报严重不足,特别是涉及到皇室,就连李老这种在碎空地位不低的人,也不具备接触皇室的资格。
碎空到底有何手段,他们不知,所以这盘棋难下,难赢。
三匹快马进入皇城畅通无阻,浓重的血腥味在鼻尖驱之不散。
自宫门口开始便有尸体横陈,暴怒牵住缰绳的手指在发抖,那是愤怒到极致,身体不受控制表露的反应。
怎么倒下的全是我赤昭精锐?
为何没有看见一具敌人尸体?
“快,快离开!那雾不知是什么瘴气,有毒!快离开!”
“季将军你快退下!不要再靠近了!”
听闻焦急的呐喊声,三人神色一凛,从马背一跃而起,足尖一点驾着轻功飞到深宫前。
满地尸体,哀鸿遍野,其中一些受了重伤无法行动的士兵在求救,他们被奇怪的雾气包裹,没人敢靠近。
惨烈至极,一下击碎嫉妒的心。
仿佛瞬间回到那片村庄的瘟疫。
其实,嫉妒原本是季家这些孩子中练武天赋最好的,但大哥太过耀眼,所有人都喜爱季长政,他这人从小嫉妒心重又叛逆,压根不愿意跟大哥走一个路子。
季家尚武,他另辟蹊径选了医,当时遭到家中强烈反对,差点闹翻脸。
少年时当过御医,也曾上过战场做军医,离职后周游列国横遭瘟疫一事,自此一蹶不振。
糟蹋了最好的武学天赋去学医一直是季家人心中的刺,结果学医还落得这副模样,季家二老郁气难消,盛怒之下将嫉妒赶出家门。
这孩子心太软了,学医救人,看见无辜的生命饱受折磨就会颤抖不止,丝毫不怀疑,如果他真的成了一名武将,怕是也没勇气将长枪刺入敌军的心脏。
我季家,何来这种窝囊人?
他们一直以为这位小儿子是因为怄气故意学医,态度不端正,不曾想他是认真的,他是真的用心在救人。
只是这颗医者心太软了,有人受苦他就疼痛难挨。
就比如现在。
嫉妒的腿控制不住的发软,他匆忙拎起靠边躲避的太医脚边的药箱,跌跌撞撞冲向迷雾中。
人群泛起激烈波涛。
“公子,你快回来!这雾蹊跷!”
“快回来!你不要命了!”
他置若罔闻,脸色惨白,尽管紧抿成一条直线的唇瓣不停发抖,救死扶伤的双手却是稳到没有颤动一丝弧度。
他其实比任何人想象的都强大。
只是医者悲悯使那颗心柔软的无以复加,那双救人的手可是坚定的没有过一丝犹豫。
他来到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