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青旋一战大获全胜,又探明没有喻知许镇守,暴怒该乘胜追击一口气拿下青旋才是,但他并没有这么做。
显然在这危机四伏的时期,他也有着不少顾虑。
如若想要彻底拿下青旋,这一战必定会派出大量兵力,那么皇城防守薄弱,国内又混进这么多老鼠,暴怒担忧这些人不仅会伺机而动,更会与外部势力里应外合,这样赤昭危矣。
师妹也说了,近些日子不宜发动战争,他不发便是。
不过藏匿的这些老鼠,他定要铲除。
现在他这心里有气,怒火犹如狂澜越涌越烈,玉鼎一战的仇,季长政的仇,他一口也咽不下。
他是随性的,没人可以桎梏住的,本就是荒原肆意燃烧的烈火,如今风过四野,他又怎么可能停得住。
“走了。”
暴怒按住菩然的发顶用力揉了揉,嘴角笑容疏狂,粲然似天空的金轮。
菩然不满的睨了眼他离去的背影,然后抬手整理自己凌乱的发丝。
我现在的形象可重要着呢。
季长政站在她身后,犹如克己复礼的臣子守在君主的一步之外。
“从今日起皇城防守增强近乎三倍,由漱石枕流二人负责。”
菩然讶异:“三倍?”
那可真是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了。
并且现在大师兄不打仗了,全力防守,赤昭精锐尽灭的未来又是如何得来的呢?
当真蹊跷。
“嗯。”
季长政浅应一声,接着提醒:“陛下,该上朝了。”
菩然嘴一撇。
上什么朝,不就是找我替班的么。
她换上一双死鱼眼:“那么多奏折我可以不批吗?”
“可以。”
季长政淡然的说出事实:“他在时也很少会批。”
那双眼睛稍微有点亮了:“我想请一天假出去玩儿。”
季长政眉目低垂,说出的话倒不知是客观事实还是纵容了:
“好,如今你是女帝,诸臣皆听你言,莫敢不从。”
真好啊。
这番话让她又变回了还没有死鱼眼的时候,那双乌亮亮的大眼睛,好看的跟水葡萄似的。
她凑近季长政,小声:“那我多给自己涨点零花钱行不行,你是知道的,当公主的俸禄可没女帝多。”
“……”
涨?
你怕不是全拿去存你六师兄那去了。
贪婪:不坑师妹,多存多返!
菩然:好耶!
季长政的心罕见的刚开局就体会到了麻木的感觉。
他敛眉,叹息一声:“全凭你意。”
忽然,菩然觉得给大师兄替一天班也不错?
她收了笑,暗红的凤袍之上,祥云并不多,大片绣线勾勒出的是升腾的火焰。
比起凤唳九天,她身披的这件,更侧重于展现凤凰在火海中的涅槃,新生的那一刹无疑是最美丽的。
当她踏上朝堂,底下讥笑者甚多。
菩然抬手抚过腰侧佩剑,威慑之力不言而喻。
“你们这般,是如何坐到这个位置的?”
大臣一顿,更加肆无忌惮的窃窃私语。
说白了根本就没几人把暴怒封的公主放在眼里,面上遵从心里鄙夷,野鸡变凤凰嘛。
现在陛下不在,你还拿什么压我们?
一眼将各色神态尽收眼底,菩然眼皮半耷,恹恹的:
“你们若以貌取人,以言断人,以势压人,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