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香的茶水,润过喉头。
傲慢接着道:“玉鼎一战虽然胜利,但因损失惨重,朝中怨声载道,弹劾不断,他这储君之位也因此丢失了。”
你不是很强吗?
怎么打成这个样子?
只活着回来十几人,好意思说赤昭赢了吗?
或许是帝师还在时的功绩太过耀眼,赤昭真以为自己战无不胜,不曾想三年后首战惨烈成这个样子。
大臣的不满,其余皇子的有意差使,这一下好了,明曜的太子之位也被废了。
帝师的自刎,城头的血泣,三年积压的惊恐怨恨,所有人都把自己内心无处安放的负面情绪,借着这次战事宣泄在明曜身上。
那些亲昵信赖,喊着他“大哥”的伙伴全部战死,他拼死为国家取得胜利,还来不及悲伤,不曾想迎来的会是这种结果。
铺天盖地的谩骂将他淹没,太子被废,皇权遭夺,挚友尽失,他只是跪在将士的衣冠冢,伙伴的灵堂前,眼眶血红,一言不发。
垂在两侧捏紧到几欲碎裂的拳头,或许包含了他所有的隐忍、怒火、和悲伤。
“此后他的日子并不好过,举步维艰,布局数载,才联合季家一同掀翻先帝的统治,夺回了王座。”
傲慢那似琼珠碎玉悦耳的声线不疾不徐道:
“新帝登基没人高兴。”
“更甚者,他的生母几番下毒残害,胞弟暗刺夺权,没人想他活着。”
嫉妒揉捏眼窝,忽而一笑:“如今他能走到这步,还能拿下半个青旋,当真是不容易。”
“你啊,记着些,去了赤昭少与他交流,朝堂波谲云诡,他这脾气比不得在玄月的好。”
赤昭可是自己的地盘,在自家发火还要讲理吗?
暴怒不会讲。
正如他与季望白的对话,那才是他日常的真实写照。
杀了。
他怒极,朝堂之上议事之时,抽出宝剑,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将人当场斩首也不在少数。
如果说银尘是圣洁无暇孤高的白,青旋是浑浊混沌诡谲里的青,玄月是暗沉绝望难以见光的黑,那么赤昭就是浓郁黏腻鲜血里的红。
鲜血浇灌的权欲之花,这才是赤昭。
菩然忽然回想起与暴怒初遇时,宋府牢狱中的母狼与羔羊之题。
帝王家的孩子,当真是要承受非人的磨难,抉择左右一生的选择题才能活下来。
“其实玉鼎之战后,还有大大小小的战事,赤昭一路坎坷并未顺当过。”
嫉妒清了清嗓音继续说起赤昭往事。
屋内灯火长明,三人促膝长谈。
于是,第二天,琉因照常推门,瞳孔地震!
上次是菩提一个奸夫,怎么这次就两个了?
你你你……
他失声尖叫:“啊啊啊啊——”
“你们仨怎么睡一块去了!”
“你们又瞒着我偷偷过夜了好可恶!”
好,大清早的,哥几个堵在门口聚齐了。
一看,哦,原来师妹又“遇刺”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