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然扶着他的手臂踮起脚尖，附到他的耳畔，这才让色欲听清最后两句话：
“眼睛像天上的烟花一样。”
“所以我认出你了。”
“咻咻咻——”
“嘭嘭嘭——”
绚丽又夺目的烟花升空炸开，声响和他的心跳重叠，喧嚣的，鼓噪的，一刹的高温似乎足以令他的余生都在沸腾。
色欲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
这个时候必须要做些什么。
他的手指抚上面具底端，稍稍上掀，柔软的瑰色唇瓣珍重的落在少女的眉心。
不含任何情欲的，最单纯，也是最珍视的吻。
饱含着他一切的爱意。
孩童时代憧憬的对象，少年时段踽踽独行的念想，到如今身边的，只是低下头，唇瓣就可以碰到的存在。
姐姐——
趁她将要蹙眉说教之际，色欲灵机一动，指尖一摁身旁小摊上的胭脂，随后往她眉心一点。
朱砂殷红，如雪中寒梅。
他竖起手掌行个佛礼，如同最虔诚的信徒，道：“菩然大师。”
菩然：“！”
她赶忙拿起摊上摆放的小镜子，左瞧右看，欣赏起自己眉心的一点绛红来。
小石头开始臭屁。
这宝相庄严的，越看越觉得自己有佛像。
她低眉慈目，还演上了。
“观世音，南无佛，与佛有因，与佛有缘，佛法僧缘，常乐我净，朝念观世音，暮念观世音，念念从心起，念念不离心。”
“今日我传授你《观音十句经》，你便常念，所求之事自会圆满。”
色欲配合的虔诚一拜：“我记住了，多谢大师。”
小摊老板看的乐不可支，吆喝着：“姑娘来看看吧，我这胭脂妆粉可好用着呢！”
色欲掩下笑，刚想替菩然挑选，余光不知瞟到了什么，整个人倏的绷直，便如猛兽逼近，紧急进入应战状态。
菩然也察觉到了他的异样，顺着目光瞧去，也是骤然拧眉。
骨佛珠。
不远处脸覆面具之人的项间，正佩戴着骨佛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