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俩的距离如此之近,他若猛然转身刺向皇帝,皇帝根本避不开。
虽然行刺之举并非郁承授意,看样子他事先也并不知晓,但人心莫测,防患之心不可无。
曹骞抬头看了眼天上偏沉的镰月,狠声道:“殿下可想过你母后?今夜若败,她是何下场?”
“偏心冷情的父皇,和疼爱万分一心为你的母后,殿下还需要犹豫吗?”
郁承听的身躯一震,拿剑的手颤了颤。
曹骞以为劝动了他,正要上前拉过他,郁承却缓缓举剑对准了他。
“可是,弑父篡位,残害手足是不对的,会遗臭万年,遭万民唾骂。”
郁承声音低沉哽颤,艰难做出抉择。
曹骞道:“只要将他们杀干净,就没人会知道,史书是由胜者书写。”
郁承痛声道:“可我自己知道,人若泯灭人性与牲畜何异?”
话已至此,曹骞知道多说无用,目光陡然狠厉下来道:“既如此,那殿下便同他们一起上路吧。”
闻言,郁承大惊,不可置信的看着曹骞。
曹骞不再废话,身躯一侧避开郁承指着他的剑,手中长刀直刺向郁承。
郁承没料到曹骞竟会对他下手,一时之间忘了反应。
“承儿,让开!”皇帝厉喝。
周泊序眼疾手快,一把拽住郁承往后闪避,同时举剑同曹骞斗在一起。
曹骞此人,当真是狼子野心,心狠手辣,竟连郁承也能狠下杀手。
不用问,也知他在打什么主意。
郁承是太子之身,他若死了,那曹骞便可扶郁承的幼子郁晧言登位。届时,曹骞代理朝政,权倾天下,不是皇帝,也胜似皇帝。
这算盘,打的不可谓不精。这心思,不可谓不毒。
事到如今,曹骞猜到皇帝和郁峥留有后手,此时定是在拖延时间。
于是他狠绝下令:“一个不留!速杀。”
众黑衣人听令,攻势越发猛烈,招招致命。
曹骞让几名黑衣人缠住周泊序,自己则带了一队人袭向皇帝和郁承。
这两人,他要亲自杀。
皇帝同郁承虽会武功,但远不及曹骞,若无追云和高和相护,早便没命了。
见曹骞下了死手,郁承满心恸痛,勉力应对。
“噗嗤!”郁承左臂受伤行动略慢,交手不敌之下被曹骞一刀刺中胸口,像片调零的落叶倒了下去。
“承儿!”皇帝接住郁承,怒火滔天。
直到此时,郁承还是难以相信,他舅舅竟要杀他。
人心,亲情,人性……到底是什么?
郁承猛然吐出一大口血,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解决了一个,曹骞心头一喜,锐气大振,握着那柄沾满郁承鲜血的刀,再次朝皇帝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