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看见朝云和行雨一脸笑比哭还难看的表情,才反应过来,看来不是梦,是真的。
“你俩不必如此战战兢兢。红笺也就是想着些不切实际的,王爷想来不会真纳了她。无妨。”
姜晼晚睡足了,吃得格外香。
“王妃,”行雨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她低垂着头,不敢直视姜晼晚的眼睛,“那贱婢之事,究竟该如何处置?”
话语间,不难听出她对于红笺不满。
姜晼晚轻轻放下手中的银筷,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她啊,确实是个棘手的存在,还真没那么好处置。”
她缓缓说道,“毕竟相府送来的,可她的身契不在我手,这便要有所束缚。若我贸然行事,万一有个闪失,外界的风言风语,定会如潮水般涌来,说我堂堂王妃,竟无故背负上一条人命,这罪名,我可担待不起。”
说到这里,姜晼晚轻轻叹了口气,无奈摇头,“再者,若是我直接出面反对王爷纳她,只怕又会有人嚼舌根,说我善妒,不容人。这世道,对女子总是太过苛刻,我们的一举一动,都需得小心谨慎,稍有不慎,口诛笔伐,便可能万劫不复。”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时代无奈的感慨。
在这个男尊女卑的世道里,女子每一个决定都需谨慎再三,既要顾全大局,又要保全自身,其中的艰辛与不易,唯有亲身经历者方能体会。
名声,便是第一大枷锁。
无论是真是假,只要有了什么不好听的传出去,想要辟谣,基本是没人信的。
姜晼晚见二人提及红笺之时,面上皆浮现出难以掩饰的愤慨之色,眉头紧锁,仿佛下一瞬就要直扑那红笺,将她撕碎了。
她不由一笑,目光在二人之间流转,耐心地分析道:“稍安勿躁,依我看,我们不妨先寻一处清幽的院子,将她妥善安置。对外,就言……此事关乎王府颜面与王爷的意愿,需得王爷亲自醒来,明了其心意后,方能定夺她的去留与名分,方显我王府之公正与周全。”
“王妃!”二人闻言,皆是愣怔片刻,眼中闪过难以置信的光芒。
二人没成想,王妃竟是没打算趁着王爷昏迷,直接打发了。
“放心吧。就冲着她是丞相府家生子,王爷也不可能接纳她。”姜晼晚夹起一颗汤包,咬开一个口,吮吸着汤汁。
这点自信,姜晼晚还是有的。
若不是自己完全不是跟丞相一条心,只怕现在就禁锢在雪竹苑苟活一生了。
“这个真是好吃,汤汁淳厚而不腻,鲜美中带着一丝甘甜。以后啊,这菜让厨房多费心,最好能隔三岔五地做上两次。”
姜晼晚一连多日未曾安心踏实吃饭,此刻的她,眼中闪烁着对食物的渴望与满足,仿佛桌上每一道菜都不仅仅是食物,而是对她辛劳的慰藉。
“是,奴婢记住了。厨房的师傅们也是极尽心思,他们知晓王妃您侍疾劳苦,特意依据您的口味,精心调制了这些菜肴。方才他们还特意叮嘱于我,说这鸡汤选用了上好的人参,以文火慢煨至精华尽释,既能滋补身体,又能暖胃提神,务必要让王妃您多喝几碗,好好补补身子。”
朝云的话语里满是关切,也间接性替厨房说了不少好话。
她手持银勺,缓缓地将那金黄的鸡汤舀入姜晼晚的碗中。
那鸡汤表面泛着微微的油光,热气袅袅上升,香气瞬间弥漫了整个房间。
姜晼晚轻轻端起碗,凑近唇边,轻抿一口,汤汁瞬间滑入喉间,带来一阵舒适的暖意,仿佛连日来的疲惫都随着这一口汤而烟消云散。
“行雨,拿些银子去赏给厨子们,就说他们用心,我很满意。再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