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不是衡王说,是你二人切磋所致?奉先殿诸多侍卫皆是见证。若是说晚儿偷袭了你,且不说,论情,众人能不能信,衡王竟是输给一弱女子。论礼,奉先殿前大打出手,恐怕非得在父皇面前,由圣上亲自定夺,方能说个明白。”
肖昱泽言罢,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并未再多言一句,将选择的权利悄然递给了衡王,任由其权衡利弊。
“你!你竟敢……”衡王面色铁青,气急败坏,正欲继续争辩,却被突如其来的另一道声音生生打断。
“放肆!”
这道声音中气十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瞬间压过了在场所有的喧嚣。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越贵妃一身品红,步履生风,自殿外缓缓步入,其容颜端庄秀丽,眼神中透露出尊贵与冷冽。
“给越贵妃请安。娘娘千岁长安!”在场众人连忙行礼。
啪!
姜晼晚刚随着众人缓缓屈膝,向步履生风步入大殿的越贵妃行礼。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好奇,却还未来得及窥见那传说中威严与美艳并存的越贵妃真容,空气中便骤然响起一声清脆而响亮的巴掌声,让她心头一凛。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让在场众人瞬间静谧的只能听见呼吸声的回响。
方才还趾高气扬、一脸挑衅的衡王,脸上的嚣张气焰仿佛被这一巴掌瞬间抽离,他的身形猛地一颤,紧接着以一种近乎于戏剧化的流畅,毫无阻碍地跪倒在地,膝盖撞击地面的声音在这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
“母妃息怒!”衡王声音极小。
在场众人,除了姜晼晚面露惊愕外,其余人皆是面色如常,仿佛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早已司空见惯。
越贵妃扫视了一圈后,她的目光最终落在了不远处坐着的肖昱泽身上,“泽浩胡闹,我定好生责罚于他,以正宫规。宸王身体如何?脸色不大好的样子。”
肖昱泽脸色泛白,嘴角挂着一丝苦涩的笑意,听到越贵妃的问候,他并未起身,只颔首,恭敬地行了一礼。
“见过越娘娘,劳娘娘挂念,儿臣确实有些不适,只怕不能久陪,要回府吃药。”
“去吧。如今娶了新妇,也好过孤身一人,没得照料。总要好好养好身子,不然你母妃在天之灵,只怕不安。”
越贵妃摆手,示意肖昱泽可以先回去。
“去吧。昱泽,如今你已迎娶新妇,身边有了知冷知热的陪伴,总比一人孤影,无人嘘寒问暖来得强。记得,定要细心调养身体,莫你母妃若在九泉之下得知你安康,方能含笑安息。否则,她的在天之灵,怕是要为你日夜挂念,难以安宁。”
越贵妃轻轻摆了摆手,那双保养得宜、指甲修长,染成淡粉色,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格外温婉。
肖昱泽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感激,也有无奈,他深深一揖,声音低沉而恭敬:“儿臣告退,越母妃保重玉体。”
“妾身告退,愿贵妃娘娘福寿安康。”姜晼晚紧随其后,行礼时举止端庄,声音温婉。
这些礼节,丞相府早就教过,昨日,又有段婆子专门提点一遍,自然不会出错。
待姜晼晚和肖昱泽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长廊的转角,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他们轻柔的脚步声。
越贵妃迅速调整情绪,转身抓住衡王的衣领,拉扯进奉先殿,紧接着关进门扉。
不久,从那紧闭的门缝中,隐约传来清脆而有力的巴掌声,紧接着是衡王压抑的惨叫,那声音穿透性极强。
姜晼晚虽已走远,依旧听得清晰。
环视四周,确认无人后,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极小声地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