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昱泽,你这样,进宫怕是都要用晚膳了。”姜晼晚看着肖昱泽在铜镜前一会儿挑剔着衣物的质地,一会儿又对着妆容吹毛求疵,不禁叹了口气。
她的眉头微微蹙起,显得有些无奈。
肖昱泽站在镜前,身穿一袭深紫色的长袍,袍上绣着同色卷云纹,不得不承认,他这一身,确实显得高贵,有气质。
“他们以前都没急着召你拜见,如今急什么。让他们等着就是。”肖昱泽的声音平静,他端起一旁的茶杯,轻啜了一口,微微眯眼,似乎在品味这杯茶的味道。
他的眼神落在姜晼晚身上,带着一丝戏谑和安慰。
姜晼晚看着他,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我只是担心你太过挑剔,耽误了时辰。怕是不大好。”
肖昱泽放下茶杯,走到姜晼晚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不必紧张,我跟着你一起。平日里,看你挺大的胆子,竟没想到,实际上是个胆小鬼。”
肖昱泽调侃道,但他的语气中却并没有丝毫的恶意。他轻轻捏了捏姜晼晚的脸颊,像是在安慰一个紧张的孩子。
姜晼晚被他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弄得有些愣住,她的脸颊微微泛红,瞪了肖昱泽一眼,轻轻推开了他的手:“别闹了,那是你父皇,你自然不怕。
哪有谁家媳妇新婚大半个月了,才被叫去见公婆的。
她这公婆还不是一般人,甭管北盛国范围到底有多大,他们也是这个国家的九五之尊。
这朝代皇权至上,回头一个不仔细被拉出去砍了,自己也太冤枉了。
“你嫁给了我,他也是你父皇。你自然也不用怕的。”肖昱泽挑眉,“那帮人说什么,做什么,你就左耳朵听,右耳朵冒就好。左右是个过场,不必在意。”
姜晼晚心想,盛文帝这么大的儿子算是白养了,刚娶了媳妇,就教导媳妇不用听话了。
“你这话,要是让你父皇知道,只怕要被训斥。”姜晼晚全然不知宫里等着她的会是什么景象,索性尽量低调些,客气些。
礼多人不怪。
“我父皇?他素来知道我是什么样子的人,怕是不会拘束于我。你若不知如何应对,不若就静静看着,我那一大家子,热闹得很。”
肖昱泽并没有要急着走的样子,坐回方才的位置,把玩着手上的茶杯,似乎对上面的花鸟图案极其感兴趣。
听话听音,三言两语中,姜晼晚隐隐觉察,肖昱泽跟宫里的关系,想来不是那么和谐。
可真正进了宫,面对“一家子”时,姜晼晚觉得,自己用不和谐形容,简直轻率了。
马车一路慢行,姜晼晚看着车上“虚弱”的肖昱泽,一脸无奈。
“需要从现在就进入状态么?”姜晼晚心中暗自思忖,她的目光落在肖昱泽身上,那张俊逸的脸庞此刻带着几分苍白。
然而,昨夜的情景在她脑海中清晰浮现,肖昱泽是如何生龙活虎地与她……那份活力与眼前的虚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肖昱泽似乎感受到了姜晼晚的审视,他眉梢轻挑,眼中闪过一丝戏谑的笑意。
他轻轻咳嗽了几声,声音略显沙哑,仿佛真的在证明自己的虚弱。
“我?我病这么久,自然虚弱,怎么能是装的。”
“你虚弱?嗯,昨天晚上……”姜晼晚想说,昨晚上你出了房门就不记得了?
她知道肖昱泽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目的。但她也清楚,不敢问的,不问。
她这话,在肖昱泽耳朵里,确实另一种意思。
昨晚上……怎么就一言难尽了。
姜晼晚察觉到旁边的人情绪上突然变化,脸色黑得像是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