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一下朝,立马不少官员围上来恭贺丞相府大喜,奉承之徒自然也不在少数。
要说今日,姜廉身居庙堂之高,却是足矣让他被百官奉承。
可说到底,大家也是看着,明日大婚之后,丞相嫡女会嫁给太子殿下做正妃,入主东宫。
太子文韬武略,德行出众,他日登基,丞相便是国丈,那便是一等一的尊贵。
丞相被夸得满面春风,跟着人群说说笑笑走到宫门口,就看见宫门口自家轿子前站着两个小厮。
他倒是认识二人,宸王来下聘的时候,见过,好像是宸王的亲信随从。
“你二人来此做什么?”
宸王病重,一直罢朝的。
可不等他问清来意,就被二人十分“粗鲁”的“塞”进轿子。
而自己家的轿夫、随从,拉扯几下之后,被二人用宸王的名义压下了,只能抬着轿子小跑着往府上去。
而附近人潮熙熙攘攘,却好似全然没看到似的。
方才还围着他恭贺热络,此刻就由着丞相府的轿子,被人催促着,快速消失在众人视野里。
“你们实在放肆。本相是朝廷命官,你们在宫门口如此行径,当真以为没有王法了?”
丞相虽然胖,到底是文臣,又加上多年养尊处优,除了嘴,还在负隅顽抗,全身都没有抵抗之力。
全身的肉,被快速行进的轿子颠得乱颤。
他原本想着,宸王如此粗暴放肆行径,挟持朝廷命官,他明日定要弹劾!
可一想起,这位宸王殿下,所做的荒唐事还少么?
弹劾他的折子能从御书房铺到京城门口。
可陛下念着他生母早逝,身子羸弱,从来都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最严重的一次,宸王非说要好好试试冲喜准备的棺椁舒不舒服,硬生生躺里头睡了一夜。
最后得出个不甚满意的结论,让府库出钱返工,做了个三倍大的才算心满意足。
传说宸王喜欢得很,又专门去了新棺椁处睡了三日才消停。
为此,御史台联名上书弹劾,就差撞柱子死谏了。
最终,宸王只是收到了一道禁足半月的惩罚。
陛下,竟是连多关上几日,凑个整月都舍不得!
而解除禁足的宸王,非但没有因为此事消停,之
一来二去,连御史台那帮老顽固都懒得弹劾宸王了。
丞相要弹劾的话到了嘴边,又被自己生生咽下,噎得一阵咳嗽。
“丞相大人赎罪。所谓事急从权,小人们没了法子,只好唐突大人。若要责罚,小人们都心甘情愿。”
“什么事!竟半分礼教王法都不顾了!”丞相缓过气,又恢复了往日神情。
“回禀丞相大人,我家王爷,病得厉害,今晨,人已经有些神智模糊了。”
虽然来人尽量压低声音,仿佛生怕其他人听到一般,但此等好消息,丞相听了个真真切切。
毫不夸张地说,若非有旁人在,他非得去放个鞭炮不可!
“如此,真是太不巧了。宸王殿下与小女婚事近在眼前,到底是小女没这个福气。”
丞相压住不断上扬的嘴角,故作惋惜道。
“丞相不必难过,我家王爷尚且清醒前的意思是,丞相大人想来能体谅,所谓尽人事,听天命,婚事不妨提前几日,也好应了高人之说。若是姜二小姐过了门还是天不遂人愿,那也只得认命了。”
丞相辛苦压着的嘴角,如今算是自觉主动地落了下来。
“实在不是老夫不愿成人之美,女儿家婚姻大事,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