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小河身子已经大好了,正愁没事儿可干,“那她若做了什么对不住你的事儿,我能不能直接了结了她?”
“那不行。”明翙无奈一笑,“这里是燕京,不是江湖,随意杀人是要偿命的。”
楼小河烦躁的皱了皱眉,“那我没事儿了。”
走到一半,她又回过身来,“蜡烛。”
“什么?”
楼小河道,“什么样的蜡烛需要一个老仆人专门往人院子里送?”
明翙挑眉,“蜡烛在府上是最普通不过的东西,有专门的人负责采办,然后按照份例分发到每个院子里。”
楼小河双手抱胸,“那就奇怪了,昨日我亲眼看见老孙婆将一支蜡烛小心翼翼地放在盒子里,亲自送到了春晖堂,亲自送不说,为什么是一支?”
明翙若有所思,“春晖堂……”
楼小河没什么耐心,摆摆手便要走,“算了,我一时半会儿也想不明白,你等我给你弄一支回来看看。”
楼小河的性子一直都这般桀骜不驯,不过好在对她忠心耿耿且听话。
只是她那一身功夫……也不知跟谁学的。
算了,她不想去深入追究,只要能为她所用就好。
一大早,明翙还睡着,墨书便趴在床边,轻声叫醒她,“姑娘,今日周先生要查功课,你怎么还睡着呢?”
明翙缓缓睁开眼,看了一眼窗外,天边刚露出鱼肚白。
她翻身起来,脑子还有些疲惫,上辈子嫁给谢云绮那些年,除了最初在皇子府过过几天安生日子,后来为了他的大业,她日日夜夜都是胆战心惊的,生怕他暴露。
隐忍了几年,他终于有了些兵权,但长乐公主对他疑心颇重,朝中又有宁王势力与他针锋相对,随时随地都有刺杀发生,她跟他一起去了朔州后,更是没有一日睡过好觉。
重生后,那种紧绷的,每日都活在生死一线的感觉依旧没有消失,更何况,她心底还藏着莫大的仇恨……每晚梦里都是上辈子那些令人心如刀割的过往,睡不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
她目光恍惚地呆坐在床上,嘴角轻扯,半天才回神。
“起吧,今儿还要看好戏,可不能错过了。”
墨书刚出去端热水,楼小河便从窗户外跳了进来,一袭黑色的衣裙,周身带着寒意,将一张纸递到她面前,“姑娘要的东西。”
明翙展开那张纸,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抬起小脸对楼小河道,“辛苦你了。”
楼小河勾唇,“这算什么辛苦。”
这后宅院子里的好戏比戏台子上的黄梅戏还要好看。
他现在对明翙是越发好奇了,一个才十五岁的黄毛丫头,怎么这么聪明?
“下一步怎么做?”
明翙用下巴指了指放在桌上的纸张,眼底泛着一抹深不可测的暗色,“将这份放进那人的书箱里。”
楼小河看了一眼明翙眼里的水光,许是小姑娘才刚睡醒,黑幽幽的眼瞳里还带着几分盈盈的水汽,看起来,真是像极了一只无害的小奶猫儿,可谁能料到,这只小猫儿却生了一双利爪,稍不注意便会被她挠得鲜血淋漓。
他觉得自己这会儿对她有些心动,向床边走去,弯下腰来,对着她白生生的小脸,与她目光平视,笑吟吟的叫她,“小明翙。”
明翙扬眸,尽管她坐着,气势却丝毫不减,颇有几分威慑,“你叫我什么?”
楼小河弯唇,饶有兴致,“叫你小明翙。”
明翙没生气,可脸上也没什么笑意,“你胆子大了?”
楼小河伸手去揪她的肉脸蛋儿,“怎么,你要吃了我啊?我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