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禛眉头越皱越紧,眸子黑得仿佛深渊一般,见小丫头这般固执,当即一个手刀,将她劈晕过去。
明翙只觉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长平耳尖,听到屋子里的动静,走到门外,“世子,可是有事?”
明禛将明翙抱在怀里,压抑着心底翻涌的欲火,沉声道,“没事,你先下去,不用在这里伺候了。”
长平不解地站了一会儿才离开,临走前,看了一眼墨书,“墨书,你要不要也先回去?”
“可是姑娘还没出来,这天寒地冻的,路上天又黑,我得等她。”
“也许她还有很多话要与世子说,一时半会儿出不来,你先回去等,回头我将四姑娘送到新月小筑。”
墨书一言不发的抬起眸子,眼底充满了疑惑。
长平噎了噎,也知道自己说这种话不妥,可——
他回看一眼书房紧闭的大门,见世子没有让四姑娘出来的意思,心底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
“跟我走。”
他也不跟墨书解释,便自作主张将她拉离了此处。
墨书挣脱不过,俏脸气得通红,“姑娘回头出来看不见我人,会生气的,万一世子欺负姑娘,有我在,我还能帮衬。”
长平笑道,“你别担心,这世上谁都可能欺负四姑娘,唯有世子不会。他们只是兄妹太久没见了,有说不完的话,你若在这儿守一夜,那四姑娘一夜没回新月小筑的事儿明日便能传遍整个侯府,到时候怕是下人们有闲话要说。”
“可——”墨书其实并不知道明翙不是侯府亲生的,“兄妹之间能有什么好说的,幼时姑娘都是与世子同吃同睡一个床的,那时怎么没有话可说?”
长平摸了摸鼻尖,心虚道,“总之,你别管。”
……
明翙醒来时,周身有些酸疼。
她蹙了蹙秀眉,从陌生的大床上坐起身,眼神茫然地盯着头顶那松花色的折枝梅帷帐。
许多年未见了,幼时她几乎在这张床上睡着长大。
明禛养她跟养小猫似的,还会专门让人给她单独准备一个类似小窝的东西让她睡在里头,她自小睡姿便不好,许是没有母亲教养的缘故,又格外怕一个人睡,睡到半夜总是会从那小窝爬出来,紧挨着明禛才能睡着,那时府上人人都有父母,只有她没有,但她有二哥。
二哥从前暮气沉沉的床帐,也是因为她才改换了成了清亮的颜色。
二十多年不曾看见这帐子了,这会儿见了,明翙一时怔怔,好半晌才回过神。
可脑子一清醒,便回想起昨晚儿的荒唐事儿来。
二哥中药……她怎么会……不知廉耻的做出那种事儿?
可她也不知道那甜汤是知画“精心”准备的……她上辈子只知知画夜里以她的名义给二哥送了暖汤,根本不记得是甜汤啊……谁能料到她居然是早做准备,人都走了,汤还在。
二哥的命已经够苦了,她昨夜里瞧着他苦苦坚持,不肯碰她时,心里实在心疼,所以才脑子一热,想着……反正他们也没有血缘关系,若她能帮他解了毒,也算是弥补了自己做下的蠢事儿。
可二哥……对她……只是兄妹之情,就算药性已经发作,还是将她打晕了。
那他怎么办?自己一个人怎么解毒?
她记得这种药,男人一旦中了,需得要个女子才能缓解药性,不然极有可能会爆体而亡,也不知知画从哪儿弄来这种药……
二哥昨晚已经找了别的女子?是府里的丫鬟,还是从外面送进来的?
总之不会是她就对了……亏她还主动解开罗衣自荐枕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