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潮湿腐烂的气味。
而是老人身上有一股气味。
快死了的味道。
老人可能因为张金娣的一番话上了心，心存死志，命不久矣。
房间打扫得很干净，看得出来，王翠莲有好好的照顾老人。
她像个小孩，整个人趴在老人的身上。
老奶奶抬手拍了拍她的头，非常的心疼：“阿莲委屈你了，奶奶什么都帮不了你。”
王翠莲哽咽道：“奶奶好好把病养好，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老人点点头，却忍不住老泪纵横。
她知道自己的身体，如今不过是强撑着一口气。
就怕自己死了，张金娣欺负孙女。
可是自己躺在床上，什么都要孙女照顾。
她连起床喝口水，都做不到。
孙女白天出去挖药材，晚上回来做饭吃，就连睡觉也趴在一旁。
自己稍微有动静，就惊醒。
然后擦身体，换尿布，给她喂水。
一晚上合不了眼。
老奶奶看着王翠莲愈发憔悴的脸，疼惜道：“乖孙，你出去打工吧，张金娣就找不到你了，不要理奶奶了。”
“我不去，我就要在这里照顾你，我怕我走了就再也看不到你了。”
王翠莲紧紧抱住老人，哭的双眼红肿。
她知道奶奶最近吃不下饭，每晚睡觉都说梦话，喊爸爸的名字。
虽然自己已经竭尽全力地去照顾奶奶。
不仅经常给她擦拭身体，还时刻关注着她的身体状况。
但令人感到无奈和心疼的是。
奶奶的背上还是不可避免地长了许多褥疮。
睡觉根本睡不踏实。
这种时候，自己怎么可能放任奶奶一个人留在家里等死。
杨阳看不下去了。
尽管很不忍心打断她们。
但是再不开导老人，老人心中的那口气一断，就真的再也无力回天。
“翠莲，我来看看，我懂一些医术，看能不能派上用场。”
杨阳伸出手指，戳了戳王翠莲的肩膀。
王翠莲连忙起来，一把将杨阳拉到床边，她忘了杨阳会医术的事。
连过山峰的毒他都会解，她坚信奶奶的病也一定可以。
“这娃是谁？”
老人看到谢水生，浑浊的眼里出现一抹光。
“奶奶，我是翠莲的老同学。”
老人笑的点点头。
杨阳把了脉，情况跟预想的一样。
好在今天来了。
虽说不能让老人活到一百岁。
毕竟有些身体的损耗是不可逆转的。
能像正常人再多活五年还是可以的。
老人在抚养王翠莲的时候吃了太多的苦，身体损耗太大。
如今行将朽木。
她的身体太瘦，一摸全是骨头架子，不能按摩。
只能用灵力慢慢的修复她的身体。
杨阳将手按在老人的穴位上，缓缓运转灵力。
一边跟老人聊天，试图找到她感兴趣的点。
老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眼睛的方向始终看着王翠莲。
恐怕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王翠莲。
杨阳心中有了主意，缓缓道：“奶奶，你要尽快好起来，你如果真的撒手不管了，翠莲会很伤心的，她现在的身体也差得很。”
“杨阳，你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