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肉质鲜美…还有酸笋汤,殿下不妨先喝一碗?”
也不顾西宁王愈发难看的脸色,柳儿一心似只扑在了这布菜上面,正要拣过一只碗来盛汤,就听男子冷冽至极的话语传来,“好生没规矩的东西,还不快滚出去!”
“殿下…” 柳儿眼中瞬时就蓄了泪珠儿,但瞥见殿下面色差极,气势凛然,又不敢当初掉下泪来。
只她哪里肯怎么轻易离去,偏生在家时常有父母兄长呵护,备受宠溺,再者容貌身段儿也算出挑的,就连府里那些个小厮,或是年轻管事儿的,无有不对她献勤儿的。
若不是她对殿下起了几分心思,哪会巴巴儿地入府上来,做个丫鬟呢。
有爹娘在王府里谋个差使,她又不缺几个小钱使,只为能得殿下几分另眼相待。
见此形景,西宁王直接叫进人来,另吩咐了一两句,只道让门上人快来接走这不知规矩的丫鬟,今后撵了出去,莫要再放进院来。
至于去处,就先在府中作一年半载的粗使丫头,若大体上的规矩也明白了,再来服侍主子,如果仍不改,就撵出府外。
那丫鬟听了殿下的吩咐,忙带进丫头婆子来,将柳儿带至门上,又将殿下方才的话向门上人回了一遍。
门上人清楚后,又差人叫来柳儿爹娘,夜里就领了回去。
待了结了这极其微小之事,西宁王转瞬就将适才柳儿一事弃之脑后,又见蘅娘似是吃得正香,于是盛了一碗酸笋汤,挪到了她面前儿。
“这汤还算开胃,你也尝一些。”
对于男子方才那坚决果断的一面,蘅娘只略微觉着出奇,毕竟她还以为他能容人讨个情儿呢,没曾想处断得倒较为干净利落。
饭后,略消了消食,再坐了一时半刻,虽相对无言,但西宁王细察蘅娘面色似倦怠了些,于是也就起身离开了,让她早些歇息。
往院外而去时,忽闻一阵窸窣声在那边回廊上传开,原是那些婆子丫头帮着拾掇柳儿的被褥衣裳等物送出去,好腾出屋子来,只嘴上一时歇不住,叨叨了半晌。
其中不乏柳儿平时在别院的所作所为,尤是那些对蘅娘的诽谤之言。
起先他也不甚在意,正要大步往外去时,只耳中倏尔听进去了什么,再细听之时,只觉刺耳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