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生命危险呢？鬼们怎么会有这么好心。
还有所谓的那个“大伯”，既然跟着方鹤年一起消失了，为什么不对他下手呢？
他们在十分钟之前还针锋相对掐地你死我活，现在竟然围在一起听故事了吗？
阿黎挑了下眉，蓦地发现这些鬼……在讨好自己。
没错，不是她一开始以为的哄家里最小的孩子开心，而是讨好。
这就有意思了，鬼们想要做什么？是见识了她的神力之后想求她网开一面？
还有刘晃，有卢开宁那种身体里蕴含着着磅礴力量的人他不用，为什么偏偏盯上了方鹤年？他图他什么？
图他在方士一道上是个小废物？图他是个脑回路不太正常的傻白甜？还是图他穷是个好用的牛马？有卢开宁那张漂亮的脸做对比，也总不能是图他帅吧！
方鹤年本身并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他唯一的用处，或许就是姓方。
而他姓方的特殊之处，就是能获得她，也就是神女黎的注视。
神明的存在在方士一道内也并不算是什么秘密，方士一道大多靠传承，在千百年前那个年代，神明的存在人尽皆知。传承至今后，虽说不多，但总有人知道这事。
这样就解释地通了。
阿黎从不怕别人想从她这里得到些什么，与之相反，她怕的正是别人不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
她不喜欢自己没有利用价值，没有利用价值的神明就没有信徒，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但她更不喜欢别人哄骗着她达到他们的目的。
她是神明，不是可以随意糊弄的小孩。这群鬼既知道她的身份而有求于她，就该老老实实按流程祭拜，最起码是诚心祈祷，而不是随便讲个故事敷衍了事。
她是什么大冤种吗？打工人再怎么卑微也还有工资呢！讲一个故事就想换她出手？呵，神明的恩赐岂是如此廉价？
这事若是让某个神知道，定会耻笑她几百年！
她不要面子的？！
阿黎没有心情继续听下去了。
鬼讲了一个普通到她都能猜到后续发展的故事，是想求什么？
很明显，在她见到这楼的第一眼就知道，这是个烂尾楼。
无论是阿芳口中那个普通姑娘，还是旁边那个抱着猫狗的老太太。又或者是这个灰扑扑像个乞丐一样落魄的男人，他们都住在这里。
即使是坏的，他们也不会放弃自己用全部积蓄换来的房子。他们坚强地住了进去，把这里慢慢改造成自己想要的家。
他们甚至在化鬼后往地下深挖了许多层，来让自己的家变得高大完整。
阿黎冷笑：“让我猜猜，你们是想让我帮忙杀掉跑路不管事了的地产老板，还是想杀掉害你们死掉的人？”
她想了想，又补充了一点：“但要说悲剧的源头，大概还是因为贫穷吧。还是说你们想要我给你们多烧点纸钱？”
阿黎没有心情对刚才还刀剑相向的鬼们温柔以待。
她甚至嘲讽地想着鬼们拖时间的方法自古不变，讲故事这一招她已经见过几百次了。
或许是因为她的语气太过冷漠了些，阿芳咬住了唇，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这会让她想起阿黎那与她单纯稚嫩的脸完全不相同的暴戾性格。
那个老太太放下怀里的猫狗，转而扶住了微微颤抖的阿芳。像是她的亲生奶奶一样，阿芳肉眼可见的得到了安抚，冷静下来。
“小姑娘你误会了，我们不用钱，也不用杀人。”
“我们……我们只是，想要一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