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观察他很久了,她斜靠在楼梯旁的扶手上,看着他的时候并没有什么表情。
卢开宁开始怀疑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甚至在她终于迈出了靠近的一步时,他往后退了退。
“你在找我?”阿黎说:“我听见了你喊我。”
卢开宁完全不记得,或许他曾在心里喊过,但也仅仅是在心里喊过。
他和阿黎之间还隔着一个方鹤年,他不可能,也不应当,更没有理由,喊阿黎而不是喊方鹤年。
卢开宁张了张嘴,嗓音干涩喑哑,半天才发出了声音。
他指甲掐进了掌心也毫无知觉,只是盯着阿黎的表情,艰难地吐出了几个字。
“我没有。”
阿黎并没有什么不愉快的表情,甚至听到他否定后甚至松了口气。
“哦,这样啊。”
她挥挥手:“那你忙你的,我就不打扰了。”
她好像完全无视了他身上的血迹呢……
卢开宁松了口气,却又觉得莫名不爽。
她就这样走了?就不管他了?
偏生他又不好说什么,一口气闷在心里默默跟了上去。
“你和小方认识多久了?”阿黎走在前面,像是在闲聊,不轻不重的来了一句。
“五年。”
对人类来说,时间不短,足以建立起深厚的联系。
“你们没吵过架?”
卢开宁回想了一下,他平时情绪比较稳定,方鹤年又是个心宽粗线条的,也吵不起来。
于是他摇摇头。
感情很不错啊……阿黎心想,这下有点麻烦了。
她转过身来,抬手一把拽住他的领子,在卢开宁震惊的目光中把他按在了墙上。
阿黎鼻翼翕动,在卢开宁的左胸口处嗅了好久。
或许是因为那里有一道最深的伤口引起了她的注意,又或许是……她的身高只允许她够到了那里。
卢开宁后背撞在墙上,痛而冷的感觉在他背后蔓延,可前胸乃至于脸颊都涨红着发热。
她的呼吸隔着轻薄的衣服喷在他的皮肤上,卢开宁忍不住轻轻颤栗着,就连呼吸都有些颤抖。
她……离得好近。
“你好香啊。”阿黎说。
卢开宁没忍住,想歪了。
实在是电视剧里演的那些流氓们轻薄良家妇女时,说得最多的就是这句话。
他向后仰着脖子,皮下盘虬的青筋随着心脏快速跳动。像是会被阿黎的呼吸烫到,他只想远一点,再远一点。
不然他会被这把火烧起来的。
阿黎一只手拽着卢开宁的衣领,另一只手按在墙上。这是一个很霸道的姿势,霸道到她忍不住说出那一句经典台词。
她松开卢开宁的衣领,转而去捏他的下巴,直到他终于低下了头。
双目对视时,她看见了他眼中蒙蒙雾气氤氲,其下似乎有什么颜色极艳的花开得正盛。
阿黎清清嗓子,发出了一个傲慢又轻佻的声音。
“给你一块钱,离开方鹤年。”
哦,她好像电视剧里拆散有情人的恶毒女配,好爽,好带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