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开宁动作很快,他拎着手中大包小包散发着香气的食物进到办公室时,方鹤年手臂上的齿痕还没消完。
那是阿黎看他实在是很期冀的样子,才装模作样地轻轻咬了一口。
谁能拒绝小狗一样亮晶晶的眼睛啊!反正她是拒绝不了。
卢开宁目不斜视,直到方鹤年伸出手想要去拿一份米饭时,他主动递上了饭盒。
或许是差了些默契,又或许是他速度太快方鹤年没反应过来,总之阿黎抬眸看去时,那塑料饭盒划过方鹤年伸直了的小臂,擦过那圈浅淡的齿痕,已端端正正放在了他面前。
而他手上的齿痕边缘已开始发肿,青青紫紫一片,还带着血丝。
收回手时不小心碰到了水杯,换得他轻轻一声“嘶”。
阿黎闻声看过去,就见卢开宁仍然没什么表情,只是轻轻抿着唇,长睫如蝶翼颤抖。他看她一眼,睫毛就垂下去颤抖两下,好不可怜。他又看了方鹤年一眼,然后捏着筷子夹菜,那圈痕迹就这样晃来晃去,晃得方鹤年眼疼。
方鹤年……
看给老卢咬的,一个从来没哭过的坚挺汉子,身上都开始散发委屈又幽怨的气息了。
方鹤年心有余悸,开始疯狂往阿黎碗里夹菜。
“多吃点多吃点,看给我们太奶饿成什么样子了。”
卢开宁筷子一顿,也夹了一筷子菜在阿黎的碗里。
算了,他早就知道方鹤年是个神经大条的傻子,他也没有弄明白刚才自己是怎么想的。
一顿饭吃的索然无味,卢开宁和阿黎草草放下了筷子,只剩下方鹤年像是没吃过饭的,还在疯狂往嘴里塞。
“这是谁的办公室啊?”方鹤年后知后觉道:“咱们在人家办公室里吃饭,是不是不太好?”
“刘晃的办公室。”卢开宁道:“收拾干净就行。”
他这样随意说着,又随意拿起了旁边一本杂志随意翻着。
方鹤年一口水呛住,但他忍住了没喷出来,反而脸憋得通红咽了下去。
“那不就是刘经理吗!”
阿黎敏锐的察觉到了卢开宁和方鹤年两人对待刘经理态度的不同。
她一向是个打蛇随棍上的性格,她学着卢开宁的样子,不再拘谨着,开始翻她一直想翻的一个东西。
那是摆在办公桌上的一个小盒子,里面整整齐齐放了一沓小卡片。卡片颜色不同,但大小都差不多,上面写着的东西也都差不多,无非是名字,电话还有一个比一个长的公司名字。
是一沓名片。
刘经理的名片盒里基本上都塞满了,方鹤年收拾好了东西凑过来,就见阿黎和卢开宁一人坐一边都在翻着自己手上的东西。他头皮发麻,一瞬间觉得自己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这,这可是领导的办公室……不好吧?”
阿黎手上不停:“这个名字好听……这个卡面设计简洁大方……喔还有姓这个的!”
方鹤年:……
他迅速改口:“有咱们神女娘娘莅临检查指导,是他姓刘的福气!”
“狗腿。”卢开宁合上杂志:“他请了长假,不用担心。”
“是这样啊。”方鹤年啧啧感慨:“请假了还给我打电话忙工作,真是敬业。”
阿黎翻名片的手一顿,转过头正对上卢开宁皱起的眉头。
方鹤年一头雾水,随后卢开宁的一句话,让他更加一头雾水了。
“你怎么会有刘晃的电话?”
“就你带我来面试过之后,刘经理就联系我了要我去昨天那个别墅试睡啊。”
卢开宁沉默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