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黎看着方二哈和卢边牧两狗,第n次发出此生再也不想带孩子的感叹。
此情此景,就算再是时机不对,面对这大眼瞪小眼的滑稽现场,她都忍不住想吟诗一……公平点,两首吧,毕竟有两只狗。
我在长绳头,君在长绳尾,相顾狗叫不服输,一起去见鬼。
有时候,兄弟情是一条长长的绳子,你在这头,我在那头。我多想扑过去狠狠地踹你的屁股,你又多想窜过来薅我的头发。只可惜我们不能团聚,是谁?是谁!拦住了我们相遇!
站在两狗中间不愿透露姓名的阿女士,深深叹了口气。
只能说,她年纪大了,禁不起折腾了。
阿黎一向是很想尊重孩子们的自尊心的,不到万不得已,她是绝对不会把人随随便便就捆起来的。
看着面前被捆成粽子的方鹤年,她安慰自己,从明天开始再成为一个温柔慈爱的太奶也为时不晚。
而卢边牧,看似老老实实地跟在阿黎旁边,实际上背地里时不时就嘲笑方二哈一下。
比如快步走过去,又走回他的面前。比如围着他转上一圈,看着那绳子露出几个像素点大小意味不明的笑,又比如暗戳戳接近阿黎,贴着她的衣角走路。
方鹤年一下子炸毛,心想讽刺他被捆起来也就算了,毕竟这是姐姐的决定。可明明说好了共侍一姐,你小子却偷偷挖墙脚?这能忍?他忍了他就不是二哈!
方鹤年浑身气压持续降低,阿黎观察了一会琢磨出来了,这大概是要进行宣战前的最后一步,撂狠话了。
不知道犯病状态下的方鹤年会撂什么狠话,毕竟是沾了厉鬼的鬼气,到底会把人影响的凶恶了些,如果说出来的话实在过分了,卢开宁不会受刺激吧……他也被鬼气影响了,恐怕会再次闹起来,就像刚刚那样。
难道还要她来拉架?这样下去没完没了。不行,还是得找个一劳永逸的方法,她最擅长把人敲晕了,只是希望这两个人清醒后看在她救过他们的份上,别去官衙告她。
阿黎开始四下寻找棒子。
方鹤年酝酿了许久,终于怒吼出声。
“你小子有种!”方鹤年磨着牙开始撂狠话:“绝交!听见没有!绝交!我不和你玩了!”
准备一人一棒子敲晕的阿黎:哈?这算什么狠话?小学生吗?
卢边牧却吓了一大跳,他拉拉阿黎的袖子,轻轻偏了偏头,显得有些小心翼翼。
“姐姐,你看他好凶,他不会想咬我吧?姐姐把他关在笼子里好不好。”
卢开宁这副样貌是真的好,虽说还是没什么表情,但此时软下语气来说话,狭长的眼睫低垂,遮住了那双会流光的眸子,反倒有一种别样的脆弱感,让人想到被阳光晒的透亮的冰。
冰说:“你嫌我冷,可是我也没有办法呀,就算是用太阳晒着我也暖不过来。。”
冰又说:“融化之前再看我一眼吧,不愿意没关系,明年冬天还会有别的冰出生,它是我,又不是我。”
冰最后说:“我好像要碎掉了。”
阿黎突然觉得心里有点说不出的堵。
能让酷哥觉得难过委屈的事,一定是什么生离死别世界毁灭之类的大事吧?真是不知道他遭遇了什么,才会用这样一碰就碎的语气和人说话。
什么!竟然是有人说不和酷哥一起玩!太过分了,这简直这太过分了!
阿黎:……
不行,她说服不了自己,这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阿黎开始犹豫,又觉得或许是她久不通人情,或许她认为的一句平平无奇的话真的会伤害到卢开宁呢?
阿黎下定决心,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