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针到手,李籽沐眼里露出森森冷意,双手按上他发际上一寸的地方,正要施针,肖生一脸警惕抬起脸来,“你要做什么?”
李籽沐面上表情没有任何异动,像是面对一个最普通不过的病人,“没什么,看你伤得这么严重,直接上药的话会痛不欲生,这个穴位可以减缓疼痛,我是大夫还是你是大夫?”
“不用,我不怕疼,你直接开始就好。”
他的警惕心比李籽沐想象中还要强,凡是她触碰到他头部的位置,他就会及时出声制止,除了伤口之外的地方几乎都不让人触碰。
她看着肖生遍布全身的伤痕,将视线放在他的胸膛,上面有块刀伤,虽然在众多的伤口中不是最显眼的存在,但它的存在感也不低。
伤口虽小,但深可见骨。
李籽沐又将手中的银针探向肖生耳后,后者一个偏头躲过去,眼神中充满警惕之色,“你想干什么?!”
她没好气地放下手中银针,“你胸口的伤口太深,我没有十足的把握给你清理伤口,只有先将你的七窍封住,才不至于到七窍流血的结局。”
肖生依旧半信半疑,她添油加醋,试图说服,“再说了,这里是知水镇,又不是云间城,外面到处都是你的人,我根本就逃不出去,难不成你觉得外面的人拦不住我一个弱女子?”
“哼,绝无此种可能,你下针吧!!”
在他看不见的角度,李籽沐眼中滑过一抹兴奋的表情,银针刺入耳后穴,针头已经没入两寸,仍向里推着针尾,直到整个银针都消失在他耳后,她才擦了擦额上细密的汗珠,试探性开口,“肖老板,感觉如何?要是有哪里不妥当您就直接说”
身下是长久的沉默。
成功了?
李籽沐承认自己是故意的,但为了保险起见再次用手掐了掐他的人中。
见他人中被掐得都有些微微发紫了,他还是什么动静都没有,这才放心站起身来。
她垂眸盯着他丑陋的脸,双手一拍,“没听说过一句古话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放着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你?多睡会吧,毕竟醒来天都要塌了。”
李籽沐收敛起剩下的银针藏在掌心,一脸焦灼的模样扑向门口,用力敲响大门,“来个人,大人疼痛难忍,我一个弱女子按不住!”
门口的守卫面面相觑,很快用眼神选出了一个人,一步步走进来,将手里的家伙什放在门口。
这人刚进来,门被顺手带上,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反应,就被李籽沐一针扎在卤门穴,一招制敌,高大的身形一晃,嘴唇嗡动,似乎想说什么。
李籽沐又岂会给他求救的机会,一手捂住他的嘴,慢慢撂倒。
做完这一切,再如法炮制,很快外面就空无一人。
李籽沐小心翼翼打开门,忽然觉得自己的脚踝被人抓住,低头一看,是个还没有彻底晕过去的士兵,她用力一踢,那士兵立马翻了个个,背面朝上。
“呵呵,就你们还想困住我?懿国公让你们这样卖命,可曾给过你们什么好处?”
说完,她提着裙摆头也不回从他们横七竖八的身体上迈过,前去迎接一个属于自己的全新的人生。
外头阳光正好,一切都是静谧的,好像从前一样美好。
李籽沐深呼吸一口,却被空气中弥漫的硝烟气息呛到嗓子,原地剧烈咳嗽起来,再抬头,眼中尽是紧张。
不对劲,十分不对劲!
知水镇究竟发生了什么?刚才就连肖生都受伤了,且连个大夫都找不到,迫于无奈才只能找她这个人质来疗伤。
“仕龙!”
她脑海之中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