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天回到自己府上,在家里等着李籽沐,听府里的下人说,她又去画室了。
这一等等了半个钟头,才把她给盼回来。
李籽沐捏着手里的银票,喜气洋洋进了家门,还没等多开心一会儿,就看见屋子里来回踱步的张一天,主动上前问候,“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你可还记得咱们在滁州的经历?”
“当然记得,而且我们刚回来不久,怎么可能忘记?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他的神情紧张,她也不自觉跟着紧张起来,把手里的银票放在桌上,看都不看一眼,眼神直勾勾盯着他。
想要探寻究竟。
“滁州城地理位置与幽州是近是远?”
“这……我还真不知道,现在让人去买一幅地图还来得及吗?”
“来得及!”
张一天立马吩咐下去,因为他神色焦急,下人也不敢耽误,生怕因为自己耽误了良机,连忙去找地图。
找来之后,夫妻二人把地图平铺到桌子上,一点一点核对,眉头紧皱。
“你看从滁州到幽州的距离,坐马车需要多长时间?”
“这两个地方的距离不远,依我看两天足够了。”
李籽沐一只手摸着下巴,突然抬起头来,明亮的眼睛盯着他,把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告诉我,咱们才能一起解决,瞒着总不是办法。”
“好吧,我就知道你聪明绝顶,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这都看出来了。”
他妥协了,说出自己的看法。
“今日懿国公主动在朝堂上请求流放自己,流放的地点还是偏远的幽州,幽州那个地方寸草不生,种粮食都困难,他怎么会想到那里去?这样的人真的会觉得自己应该赎罪吗?”
“以我的经验来看,肯定是另有目的。”
几乎没有思考太多,她就轻而易举下了定论,手指节敲着桌子,做思考状。
“你的意思是,他对于幽州有所图谋?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就算把他挪过去当土皇帝也掀不起什么风浪,穷乡僻壤的,要是把他流放在那里,对于陛下和朝廷来说,倒是除去了一颗大毒瘤。”
“不!我担心的恰恰是上次我们运送货物,那时我们不知道目的地是哪,只能按照给定的路线行走,要是那里的目的地是幽州呢?”
“他在幽州养兵?不可能!”
李籽沐立马叫了出来,一条一条给他罗列分析。
“首先,咱们上次确实是送了货物,里面也确实是兵器,虽然不知道要送到哪里,可是就路上的行程来说,绝对不止三四天,甚至可以到七八天那么远,绝对不可能是距离滁州那么近的幽州,否则也不用一次性运输那么一大批货物了,完全可以在次数上面取胜。
而且,那种穷乡僻壤的地方,就算是私豢军队也成不了气候,他们在那里吃什么喝什么?难道就靠着一个月一次滁州给送去的货物?如果是军队的话,人肯定不少,那么区区一点点粮食,怎么可能足够?我看你是多虑了,说不定这是他想的让陛下放松警惕的办法,咱们别过度考虑了,都是杞人忧天而已。”
“真的吗?可我这心里总是觉得不对劲,但是真让我仔细去想,又是想不出来个所以。”
张一天帅气的五官拧成一团,有种委屈可爱的感觉,李籽沐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颊,他的脸颊立马红了一片。
“哎呦喂,你可真可爱,都说了是杞人忧天,你要是不信的话,就去找个借口说服陛下,让他把懿国公留在京城,但是我估计陛下巴不得他走,应该不会把他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