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儿便是绸缎庄里的伙计。
他为人机灵,又有些功夫在身,云氏的田庄铺子是私产,没有侯府的人,故夏侯文渊对刘三儿面生,丝毫没有怀疑,从他身边擦肩而过的人,是去查他的人。
夏侯文渊这回租赁的院子,比甜水巷的还大。他为了外室在青枝巷过的如意,还与周围的街坊邻居,都送了礼,打了招呼道,自己事务忙,不在家的日子,拜托街坊邻居,多照顾自家娘子。
那男俊女俏,夫妻恩爱的样子,还惹得街坊们一片艳羡。
“噢,为夫不辛苦,为夫也只想仕途有所建树,为韵娘挣来一份诰命。还好这几日为夫上下走动,尚书大人,终于对我青眼有加,只是……”
夏侯文渊欲言又止,还偷眼瞄了下云氏的神色,见她与往常无异,继续有些无奈的道。
“为夫也不想这样,无奈官场就这情况,不打点打点……”
若放在平时,云氏听闻此语,早就上赶着宽慰他,还主动把银钱捧到他跟前,硬塞着让他去用。
且为了照顾他的面子,还要费心的找各种理由,拐着弯的让他收下。
而他,先义正言辞的假意推脱一番,说道哪能用媳妇儿的银钱。
然后在云氏的百般坚持下,半推半就的,收了这笔银钱。
这一招,他用得极熟,屡试不爽。
云氏一如既往的莞颜一笑,把他脱下来的官服,仔细的挂到衣架上,一副贤妻模样儿。
她一边整理着官服,被压出的褶皱,一边温言劝道。
“夫君也不必太辛苦,韵娘只望与夫君和孩子,一家人在一起和和美美的,挣诰命太难,夫君太劳心,韵娘心有不忍。”
云氏一番话温柔至极,又合情合理,却绝口不提半个钱的字。
没达目的,夏侯文渊再次尴了个尬,他“呵呵”了两声,捋了捋三撇美髯,继续表演。
“韵娘说的是,一家人只要整整齐齐的就好,为夫只是感念夫人为我生有三子一女,应为夫人挣得更大体面,才对得起夫人的辛劳。”
夏侯莳花:嘿嘿,这渣爹人虽渣,嘴却很甜,他分明是想向娘亲要钱,去填补外室造的窟窿,娘亲可千万别再恋爱脑上当嗷!
云氏逗了逗花花小嫩脸,心道:好花花乖女儿,娘亲不会再是你说的恋爱脑了,娘亲醒了。
她知道,夏侯文渊打点是假,豪养外室是真。
甜水巷的院子被烧过半,纵使搬离,也得把损失,给房主赔了。那房主是个聪明的,见两人神情,断定背后有些隐情,就补偿的事狮子大开囗,要了个高价。
夏侯文渊不想把事闹大,咬牙赔了。
之后,又是租新院子,又是采买人口侍候陆梅梅母女,又是升级了日常的吃穿用度,还添置了些大件家俬摆件等等。
这那那都得花钱,他手里的银钱,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