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朋友到了咱们家来那就是客人啦,你怎么空着手回来也不知道买些韭菜。”
她停下手里的活儿:“算了,正好家里的那只老母鸡也不下蛋了,我去杀只鸡吧。”
“大嫂不用那么麻烦的,我和他毕竟是兄弟嘛,哪有那么多规矩,随便吃一口就好了。”
“不是规矩啊,总不能因为我们躲到这里来了就没有了待客之道吧?”
慧娘温柔的笑着:“我也不做什么繁琐的东西,只简单吃几口,但没酒没肉可是不行的。”
“兄弟你也别推辞,权当是我家孩子跟你借着光有口福了。”
话一说出口,他便没有了拒绝的理由。
等慧娘走了,他才转头看向桀骜:“也难怪你忘不了这样的妻子了,确实……”
不知道该怎么说,慧娘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天生会给人做妻子的。
不管她嫁的是桀骜,又或者是凡夫俗子,她的生活都不会过得太差。
给人一种坚定、安稳,说不出的踏实感。
“我当初也就是运气好,刚下山的时候就见着她了。”
相遇总是很美妙的,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只要整个人仿佛泡在幸福的蜜罐子里,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着。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我想若是可以的话我大概是愿意用我这余下的生命去再换一场重逢,哪怕只有一辈子吧。”
但是这所有的一切,也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的奢望而已。
“爹!”七八岁的小孩子晃悠悠的跑到桀骜腿边抱着他的小腿:“我的木马呢?”
桀骜一愣,伸手摸了摸小孩的脑袋:“爹去给你刻。”
小孩欢欢喜喜的被他哄好了,桀骜刚想伸手去抱他,却转头跑向屋子里:“二哥二姐,爹一会儿就给我刻木马,很快就刻好了!”
语气里是浓浓的炫耀。
“这是我最小的一个孩子,却也是最早离世的一个孩子。”
他叹了口气,走向后院,石泰然跟在他的身后,在他的眼中,桀骜与周围的景色其实是格格不入的。
但随着时间流逝,他们处在这里的时间越久,桀骜便于这里越贴合。
桀骜的口中碎碎念着,无外乎那些说不得的遗憾。
他在这群人中拥有着最长的寿命,妻子儿女却一个接着一个离他而去,无力挽回,因为他虽然有着比人长上许多的寿命,但终究不是神。
他花了很长的时间在那里雕刻木马,木马成型孩子从他的怀里放到木马上的时候,他终于完全与这里融为一体了。
桀骜不再理会石泰然,仿佛从未见到过这个人。
石泰然静默地站在那儿,身后敕诸缓缓缓上了他的脖颈。
“你就不阻拦他吗。”
“他很有可能在这里一辈子都出不来了。”
“别太瞧得起自己了,你的这个破阵法,我根本就不屑于以身入阵去破除。”
“人还是不要太自负的,好容易倒霉的哟。”
“说话就说话,离我那么近干什么?贴着我的身体是想占我便宜吗?”
石泰然非常自觉地和她拉开一定的距离。
敕诸佯装生气:“你这小子怎么偏偏就对我避之不及?我难道是什么洪水猛兽要说起来,我比你身边的那些女人也差不了多少。”
“那你这话可就不对了,人家好歹是女人,你是女魔,魔这种东西连性别都没有。用我徒弟的说法,你这叫变态。”
土老帽敕诸没有听过变态这个词,也不知道变态是什么意思,但知道必定不是好词。
“你真的不考虑投身的魔神麾下吗?”她不和石泰然争论,转而又开始诱惑他。
“你这样的修为留在修真界就是浪费你应当知道的,人通往神的那一条路已经被天神斩断。”
“正所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你便宁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