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技术本就娴熟,加上现在有了趁手的工具,不到一刻的时间就把慕容放的头骨打开了,露出白花花的脑仁。
除了唐映菀和阿七外,就连刘老院正都有点难以接受这无比冲击的画面,但出于对医学的探究,他和秦太医还是迫使自己忍住不适。
其他人则是纷纷退出一丈远,捂着口鼻还是觉得能闻到味道,浑身难受。
阿七则全然不看他们,拿出来半个头骨,对着秦太医指了指裂开的部分和脑仁侧边的瘀血,手一通比划后就走到了慕容放侧边开始拨弄他的衣裳。
秦太医上前仔细查看了看,对比了伤口又用工具拨弄了一下瘀血处,随后起身道:“慕容世子后脑只有一处打击伤,有瘀血,但都在骨外,脑内不多,不足以造成致命伤。”
此话一出,众人的神色都变得不一样来。
唐映菀提着的心终于落下,长舒了一口气。
姚莫氏只是不悦唐映菀得偿所愿的撇了一下嘴角。
南阳王满脸的厌烦,一眼都懒得再看死活都无用的慕容放。
只有南阳王妃震惊的不断重复:“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那我的放儿为何会死?为何?为何啊?”
“这位小兄弟今日应该能给出答案。”看着阿七已经迅速的划开了慕容放的腹部,秦太医悄然退开,不妨碍他。
此刻南阳王府和姚家除了南阳王妃外已经没人关心慕容放到底是怎么死的了,因而就连阿七剪开慕容放的媷裤都没人阻拦。
眼见着慕容放的隐私要暴露在眼前之际,唐映菀忽然听到身后脚步声逼近,没来得及转过头,一只大手就遮盖在了她眼前,挡住了所有,而背后抵着的是因喘气而不断起伏的胸膛。
清晰的听到封衍急快的心跳声,感受着那头顶喷来的热息,唐映菀身子僵住,心跳不由得加快。
她本觉得自己已经可以如没事人一样面对封衍了,可没想到仅仅是简单的靠近接触就让她不自觉的紧张。
“脏东西你也看,不怕长针眼?”
她有什么怕的,别说慕容放没了那东西,就是有她也不是没见过大体老师,连单独的标本她都见过不少,都一样,无非就是尺寸不同,封衍那算大的……
想到这,那些尘封的画面又冲击进来脑海,激红了唐映菀的脸,忙不得的按压心里的慌乱,以至于没来及反驳。
她发烫的脸颊热度传达到封衍的手上,让原本气恼的他得到了些许安抚。
不急着与她算账,先替她继续监工阿七。
在不考虑救人的情况下,内脏比骨头好对付,在唐映菀做了一刻多眼部热敷后阿七给秦太医比划了两个地方。
秦太医上前,也不惧脏,同阿七一样伸出手伸进尸体内翻看。
很快就有了答案。
“慕容世子是死于心停。”
“心停?什么是心停?”南阳王妃茫然的问。
“心停便就心脏忽然停止,慕容世子多年纵欲,这没了根袋,心中燥热难解,便睡眠不佳,且长时间饮酒加服用大量麻散刺激,五脏皆有损害,想来身故前几日都未合眼,兴怒之下导致心停,后脑受击只算诱因之一。”
听到秦太医的解释,南阳王妃整个人没了神,眼睛慌乱的跟着脑袋四处摇晃,没有一个聚焦。
她没想过是这么一个结果,明明放儿说那东西不过就是能让他舒服些,怎么会……
“麻散乃是大梁禁品,南阳王世子从何得来?”封衍冷眼直视着南阳王询问。
南阳王哪里能不知道那麻散是什么东西,当下背脊发凉,抬手一巴掌打在南阳王妃脸上,怒骂:“贱妇!还不从实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