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璐璐说，小杨好像有个什么项目很赚钱，有想法和霍氏集团合作，小霍不是在霍氏集团上班嘛，能不能让小霍帮忙牵线介绍一下？”
她眼底平静淡漠：“妈，翊深只是霍氏集团一个调研部小主管，他不管项目部的事，杨程如果想和霍氏集团合作，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去和霍氏联系，我相信只要项目好，霍氏集团应该会考虑和杨程合作的。”
曹素琴干笑几声：“小芷，妈知道，你还在为大学的事，心里怪我，当初我也是没办法，家里经济不好，实在供不起啊。”
白芷抿了抿唇：“过去的事就过去吧，妈，我累了，想休息了。”
“这样啊。”曹素琴悻悻然，想着以后还要靠大女婿给白凯成找工作呢，就作罢了：“好吧，那你睡吧，我不打扰你了。”
一通电话过后，白芷嘲讽一笑，这算是有史以来，她对她最温柔的一次。
有些孩子是父母的心头肉，有些只不过是他们的投资。
所有人都在歌颂亲情，可亲情真的有这么伟大吗？
也许，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伟大而又无私的母亲，同样的，不是所有的母亲都值得伟大和无私这两个字形容。
白芷蜷缩进被褥里，明明身上盖着被子，却觉得无比的冰冷。
不知不觉，白芷睡着了。
睡梦中，她又回到了小时候，是曹素琴带她来的，在一个陌生的县城里。
这里的人，她都不认识。
可她到处找，到处喊，都找不到自己的母亲。
所有人都用奇怪的眼神望着她。
“妈妈，你在哪里？你别丢下我一个人……”
白芷无助极了，有个叔叔走过来了，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想要将她拽回去：“别找了，你妈已经把你卖给我了，以后你就是我女儿，走！”
“不可能，我妈妈不会不要我的，不会的！”白芷哭着喊着，想要挣脱男人的手：“我要找我妈妈，我要不跟你走。”
害怕，恐惧，无助。
白芷怕极了，好像陷入到了一个永远看不到光亮的地方，有无数只手朝着她伸过来，想要将她拉入深渊之中。
“茵茵，醒一醒。”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
白芷渐渐从梦境里走了出来，睁开眼，看到的是霍翊深的俊脸。
男人深邃的眼底透着浓浓的担心和心疼。
他将她抱在怀中，另外一只手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
“不怕，我在呢。”
白芷坐起，几乎是下意识伸出手，紧紧抱住了男人。
霍翊深微顿，伸出手抱住了白芷，轻哄着：“没事，没事了。”
白芷想起刚刚梦中的事，她就浑身发抖。
男人温暖的怀抱和轻哄的声音，让她的心渐渐平复下来。
白芷从他怀中慢慢探出小脑袋：“对不起，是不是打扰你工作了？”
霍翊深无奈，伸出手揉了揉怀里人儿的小脑袋：“怎么会，早就忙完了，正准备睡觉呢，就听到你的喊声。”
白芷低着头，在他怀里，没说话。
霍翊深也没逼她一定说她到底在恐惧什么，只是默默等着她，她愿说就说，不愿说就不说。
“刚刚妈打了个电话给我，可能是璐璐和她说了项目的事，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是第一次用这样温柔的语气和我说话。”
“你说，我听着。”霍翊深轻轻搂着白芷，只要她说，他都听。
白芷靠在他胸口，听到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好像身上的冷意和恐惧渐渐被驱散了：“没事了，我只是做了个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