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平海阔,清风徐来,处处芦苇之声。
四艘大船,船次第排,气势昂扬,在渤海湾内有序地向南航行。
旗舰的船头,一名皮肤略黑、身如青松的俊朗少年,兀自迎风而立。
他目光迷离缥缈,清纯的海风拂过青衫,给人一种专属少年的赤诚洒脱之感。
潇洒还不过三息,大船在海中一晃一悠之间,那少年忽然向不远处摆手,一边摆手,一面火急火燎地急促大喊,“周抚,快快快!”。
在不远处正溜溜达达的周抚,闻声,立即从跑回船舱内取出一个大木桶,拎着一个大木桶,一脸嫌弃又急切地跑了过来。
少年刚刚接过木桶,便‘呕’地一声,把午间吃过的饭食,一股脑全部吐到了木桶之中,桶中顿时黄白一片,顺带散发着恶臭,看得周抚竟也不自觉地‘呕’了起来。
俩人跪在木桶两侧,在青天白日之下,你一呕、我一呕,直到腹中无物、吐的全是酸水儿,最后,他们脸色发白,俩人双双横七竖八地瘫在了甲板之上,一动不动在午后阳光下暴晒,如两条放臭了的咸鱼。
很明显,两人,晕船了。
“哎呦!我的将军啊,坐船可难受死我了!”
周抚咧着一张大嘴,诉苦道,“将军,咱们这帮土生土长的旱鸭子,这辈子哪里上过船哦,在没上船之前,我还心觉着在茫茫无际的海中乘渡,是一件多他娘惬意的事情呢,哪知道居然是这副鬼
样子。艾玛,可吐死老子喽!”
能让周抚叫上一声‘将军’的少年,想都不用想,自然是凌源伯、平田将军,刘懿。
但见刘懿双眼无神,无精打采地横在甲板上眼望天空,有气无力地道,“周抚,我说你可别墨迹了,你要是还有那么一丁点儿精力,你倒不如吐完了再去吃一顿饱饭!”
周抚掏了掏裤裆,沮丧地道,“在这么吐下去,老子的二弟都立不起来了。我呸,这辈子第一次上船,我都不想再上第二次!”
刘懿有气无力地正要开口,一个大浪卷过,旗舰剧烈摇晃了几下,俩人又吐了起来。
这一回,刘懿和周抚,连咸鱼都算不上了,只能叫两坨烂泥。
两人仰面向天,不再说话。
稍顷,直挺挺如死尸一般的周抚,听到耳畔有细细碎碎的动静。
周抚勉勉强强侧身望去,但见刘懿一手撑地,一手伸入满登登的大木桶中,搅来搅去,终于从大木桶中掏出晶莹透亮的龙珠,一口吞下去后,刘懿有气无力地继续躺在地上,闭目养神。
这一幕,可把周抚恶心坏了!
这小子兀自搂过木桶,哇哇哇地干呕不停,随后抱着木桶靠在一侧,翻着眼睛,瞧着没有一丝云彩的万里碧空。
刘懿懒得理会周抚的啰啰嗦嗦,他慵懒地躺在甲板,恢复了几分气力后,便运出龙珠,一边口中念念有词地小声嘀咕《乐子长记》所载控珠之法,一面,他的思绪不
禁飘回了几日前的秦皇城。
在秦皇城斥虎帮总舵,刘懿带着方顗,经历一番唇枪舌战,彻底收服了斥虎帮众人。
为了尽快增强斥虎帮的实力,刘懿分兵四百交给了妻子乔妙卿,算是为严重缺员的斥虎帮补充了血液,同时刘懿也算是在斥虎帮安插下了自己的亲信党羽。
待中军司马郭遗枝将粮草、军饷、兵器和对乔妙卿及斥虎十二死士的委任状送达秦皇城,斥虎帮正式改旗易帜,更名为斥虎卫,隶属于平田军旗下,收纳斥虎帮一事,到此彻底尘埃落定。
刘懿及众人在秦皇城憩了几日,待斥虎帮平稳运行后,便命云一在秦皇城租赁了四艘大船,并通过斥虎卫找到了几名可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