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空气中果然弥漫着一股莫名的穷酸味儿,可能是书生的酸腐气,也可能是我的脚气。
但我偏偏不信,遂起身走到正对的书生面前,和颜悦色道,“大哥,我和我兄弟仰慕刑名山庄大名,不远千里来此拜会,能遇到大哥这样英俊潇洒的文士,不虚此行啊!”
那书生穿的极为寒酸,他听到我的恭维,放下书简,尖声问道,“我和你熟么?”
我心想:这老小子,不会是读书读傻了吧!
我笑了笑,手背到了后面,开玩笑道,“我与大哥的确不熟,但是,小爷允许你用食物来跟小爷我套近乎。”
本就是一句玩笑话,那穷酸书生一个变脸,当真了!
不出意外,我,挨揍了。
那穷酸书生纠集起四五名同伴,
拎起竹简,对我一阵穷追猛打。
看我被围追堵截,江流儿在一旁幸灾乐祸,我心中有气,边跑边喊,“江流儿,关键时刻你给老子掉链子,你他娘倒是帮帮我啊!”
“哎呦,哎呦!我,我肚子痛。”
江流儿马上捂住了肚子,可怜兮兮地看我,‘弱不禁风’地道,“方兄,原来,原来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并不是生与死,而是我与你啊。”
“懒驴上磨屎尿多,不对,你是装的!”
我反应过来后,一肚子坏水冒出,赶紧调转方向,朝着江流儿跑来,边跑边喊,“大哥!大哥!这帮臭穷酸来了,快动手,快动手打他们啊!”
江流儿瞪大了眼睛,“靠,你害老子!”
那天,刑名山庄鸡飞狗跳,整个山庄的人,都看得见两个破衣破鞋的少年,被一群穷酸书生追打,那场面,绝对惊心动魄。
他们一边追,我俩一边跑,一直追我俩到了一处死角。
我俩退无可退,见墙角处有一个狗洞,想也不想,便进了去。
我俩上气不接下气,提醒吊胆地坐在洞口两侧,想着那几名书生若敢过洞,定要他好看。
可不知为何,我俩等了一阵儿,那群书生的脚步声却越来越远。
反复探查,确认这不是群书生的引蛇出洞之计后,我俩终于松了一口气儿。
“不怕虎一样的敌人,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我有些恼怒,对江流儿说,“刚才你咋不帮我?”
“不是都说了
嘛,我肚子疼!”江流儿见我动了真火,尴尬地笑了笑,旋即对我说,“好啦好啦!是兄弟我的不对,他们人多,即使算上我,咱哥俩也打不过他们不是?还不如暂时猫着呢!况且,我这不和你一起跑来了么?”
“我呸!老子宁愿相信世上有鬼,都不再相信你那张破嘴。”
我深吸了几口气,用我曾经劝江流儿的话,劝我自己:不生气,不生气,先学会不生气,再学会气死人。
一时无话,我俩就那么傻坐着直愣愣地看着眼前一片仅长了几根草的荒废菜地。
咕噜咕噜,我俩不约而同地捂着肚子,的确是饿的前胸贴后背。
我觉得,如果屎是甜的,我现在都能吃上两口。
我唉声叹气道,“再不吃点东西,地府下面就要多两只饿鬼喽!”
江流儿哈哈大笑,“成双成对儿,岂不很好?”
我瞪了江流儿一眼,“老子陪你来这儿,可不是为了饿死的!”
说罢,我把目光注视到眼前一片荒芜的菜地之上,那菜地光秃秃一片,只有寥寥草草长了几株样子都差不多的、不知道什么名字的青草。
我上前拔了一株,细细看来,见那草儿狭长而尖,叶瘦长,最高的叶尖儿上闪着点点翠绿色的淡光,一茎九苞,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