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闹闹吵吵,饭时既过,随着客人们逐渐散去,望南楼又复宁静。
两个时辰内,后厨的菜、酒窖的酒统统被一扫而空,关门谢客后,伙计和厨子们累的瘫在了席上,应成直接在中台放起了赖,除了正在咧着大嘴数钱的夏晴,连洗刷地面的刘懿都有些无精打采。
不一会儿,除了二楼一角的十几号客人,楼内已经没有了食客。
酒楼规矩,人家不走,你也不能催,收拾完酒楼,刘懿带着皇甫录,一边在二楼楼梯口百无聊赖的等待着十几号客人散去,一边在思考刚刚在小四楼的那番对话,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把所有的事情都想了一遍,刘懿一声苦笑:从此以后,自己恐怕和平平淡淡四个字扯不上关系喽!
二楼一角的客人说来也怪,不饮酒、不说话,一桌点了四五个小菜儿,自顾自细食,从进来到现在,虽未停筷,每个菜盘中却仍各有大半菜食。
见到此状,刘懿陷入短暂思考,未饮酒的普通食客,很少有一餐用了三个时辰的,何况这一行人除了一名少女,尽是五大三粗之徒,一看就是老江湖,刘懿可以肯定,这伙人不是来吃饭的,定是另有所图。
思来想去,刘懿决定试探一番,于是吩咐应成和皇甫录守在楼梯口,自己则两手互握,低腰挂笑,走到那名少女身前,谄媚地道,“客官,要不要把菜,热一热?”
白衣少女转头之时,刘懿发髻上的筷子不经意掉落,俯身拾筷抬头之际,四目对视。只见这女子生得肌骨莹润、桃腮带赤、杏眼留青,简直美的不可方物。那少女见刘懿如此憨态,轻声一笑,更见齿如瓠犀、螓首蛾眉,仿若人间天仙。
刘懿看呆了,可能,这女子仅比他有‘天下第七美人’之称的娘亲,差了一线而已。
白衣少女见状,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有些得意。随后她右手伸出青葱两指,对着刘懿的脑门儿怭怭一弹,‘砰’的一下,一股巨大力量在刘懿头上蔓延开来,刘懿被弹的退滚了好几圈。
少女淡淡一笑,随后娇哼一声,“你这小老板,盯着人家看了又看,好不知羞!”
那少女未下狠手,应成和皇甫录将刘懿搀扶起来后,刘懿毫发无损。
刘懿轻轻环开应成和皇甫录,前欺两步,鼻梁一挺,小白牙一呲,游历江湖一载的痞气瞬间显露出来,“姑娘秀色绝世,小生惮如神明!多看几眼,瞻仰瞻仰天福!姑娘莫怪。莫怪!”
少女怭怭抿了抿嘴,“你这死士辰的名号,是凭借这张嘴得来的?”
这回,刘懿,又被吓尿了!
昨夜他与塞北黎之言,恐怕只有天知地知和人间的两人知道,眼前这少女如何知晓?还未出江湖便已暴露身份,这刺客,还能当么?
想到此,刘懿急忙呼唤楼下王三宝收旗关张,此事定要问个明白,自己与斥虎帮的关系,在紧要关头方能暴露,绝不能轻易让人知晓,起码不能现在知晓。
想到此,刘懿眼中忽然涌现一丝杀气,与生俱来的狠辣在眼里若隐若现:若真因自己不甚泄密所致,那便要想办法让这一行人闭嘴,甚至,让他永远闭嘴。
于是,刘懿咧嘴苦笑,装出一副穷酸样,“姑娘,本楼今日已近闭楼歇业,小店薄利经营,这二楼以上的灯,我也即将挑灭,若几位大侠不弃,在下着人移杯换盏,添茶加菜,咱们在一楼慢慢细聊,如何?”
对于此景此状,白衣少女心中鄙夷得很,江湖儿女重义不重利,刘懿如此见钱眼开,同其师傅张文相去甚远。少女努了努嘴,想都没想,便同刘懿下到了中台,与刘懿同案对坐中台之上,那十几名壮汉与夏晴等人分列台下东西,双方泾渭分明。
面对望南楼开张以来的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