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瑁战车前,收缴而来的铠甲、军械分类堆积。
尚未清洗,许多铠甲血污湿滑,招来苍蝇盘绕其上。
黑熊登上蔡瑁战车,展开双臂大大方方坐在上面的矮榻上,试了试感觉:“太矮,不爽。”
甘宁提着头盔来到车前,只来得及粗略洗刷脸上血渍,可脖子上还有没能搓掉的血痂。
他正要禀报,就见一名骑士疾驰到战车附近勒马:“渠帅!文聘收纳溃逃叛军三十余人,扣押我军追击吏士十人!”
这时候天气正炎热,骑士一脸油汗沾染尘土显得脏兮兮:“被扣押的,都是白旗营第廿九队的吏士!”
“文聘这是在试探我呀。”
黑熊懒洋洋坐在榻上,双手搭在扶手,侧头对甘宁说:“兴霸继续整理俘虏,我去见见文聘。”
甘宁着急:“此事何必劳累渠帅?”
“还是我去吧,你筛查军吏头目后,抓紧时间休养吏士、收治双方伤员。但凡有一口气,就尽数收治。”
俘虏中的重伤员能不能救活不重要,要把态度做到位。
青州兵下手很有分寸,几乎没留下什么轻重伤员。
当即就有几个擅长驾车的青州兵驾车,百余名精力充沛的青州兵簇拥着战车沿着隆中道向东。
堪堪不足三里地,就来到了文聘阵地前。
文聘所部大部分吏士歇息,只二三百人面西列阵,进行基本的警戒。
文聘横刀纵马立在当道,后面是十名缴械的青州兵。
他目光死死盯着战车侧旁的重型双刃戟金甲大将,没想到对方在战斗结束后还重新换了一套铠甲、袍服,此刻白袍金甲一尘不染。
心中却是惊惧对方的骇人体力,以及羡慕对方座下龙驹。
战车渐渐靠近,文聘上前拱手:“可是横海校尉黑君?”
“是我。”
黑熊抬眉上下审视七八步外的文聘:“我不跟你扯虚的,把我的人放了,还有他们要追的叛军。否则,我很难向青州兵交待。”
文聘左手挽紧缰绳,右手也是紧了紧骑矛:“今战事停歇,你我各退一步。我放归校尉所部兵士,校尉不要再为难我。”
“伱觉得你的要求很合理?”
黑熊抬手指了指矮榻身后立着的木雕蔡字屏风:“这人通敌,我军破夏侯惇,缴获了蔡瑁通敌手书。公子刘琦送到襄阳,迟迟不见刘镇南回应,就猜疑蔡瑁从中截断。”
“故而公子起兵讨贼,适才两军交战,我军辛苦平叛,而你却作壁上观,这是何道理?我军追捕溃兵,你又劫持我军吏士,是欺负我军战后疲惫,无力再战?”
这就是扯虚的。
黑熊说着一挥手,泛笑:“你竟敢劫持我的人!”
“黑校尉!”
文聘见太史文恭驱马而来不由急声呼喊,结果神将吕布不管不顾纵马提速,半个呼吸就杀到文聘面前。
一个提戟劈斩,文聘见对方马速不快,就双手持矛横在头顶。
他成功抵挡,可低估了吕布爆发的力量,也远远低估了方天戟的沉重。
一瞬间他双臂震麻,更是心跳加速。
不给他回气机会,吕布控马停下,举起沉重方天戟再次劈斩而下。
文聘不敢变换动作,只能再次硬吃。
很快,吕布借骑矛反弹的力量举起方天戟再次劈斩而下,文聘不敢再一次赌矛杆的坚韧。
当即弃矛侧身躲避,方天戟贴着他肩膀滑落之际,吕布强行止住,旋转方天戟勾住文聘束甲带反手一推又猛的一拖。
文聘毫无反抗挣扎的机会,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