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竹枝赶去宋母的院子,此时宋云松和孟氏刚好赶到,宋云松一身的汗,显然是从演武场刚回来,自从那天说了要走从军的路子后,他就开始锻炼起来了。
宋母身边的嬷嬷已经派人去请大夫上门,宋竹枝刚到,就听嬷嬷上前来说:“夫人刚刚不知怎的突然头昏的厉害,眼睛都睁不开,刚刚上床躺着了,老奴瞧她像是睡着了,可这睡得这么突然,我又实在害怕。”
宋竹枝目光一闪,越过老嬷嬷坐到了宋母的床前,见她就算昏迷眉头都还紧紧皱着,心里愧疚发疼。
她清楚地知道,如果母亲随她一同出席宴会的话,是绝不会同意她进东宫做一个没名没分的侍妾的,为了今日的计划,她只能出此下策,将母亲留下。
那药是她找奇嬷嬷要的最安全的迷药,对身体伤害小,寻常大夫也很难发觉,宋母只要睡一觉起来就不会有事。
“夫人昏迷前还在担心二小姐,二小姐,不然今日的宴会您就说身体不适,别去了吧?”
家里能带宋竹枝出席此次宴会的,除了宋母外就只剩宋祖母,宋二夫人和孟氏都非官员夫人,是没资格出席的,可宋祖母年纪大了,这些日子操心宋祖父的病情,所有人都下意识避开了这个选择。
孟氏也劝,“是啊,小竹,不然你别去了,写封书信向太子妃告罪,就说母亲突感急病,你要留下侍疾,太子妃仁善,相信必定不会为难我们的。”
只有宋云松心里清楚,此次宴会宋家人必须出席,不为别的,就为谋逆案中太子与太子妃对宋府的相帮,他们也该亲自到场致谢。
果然,就听宋竹枝道:“此次宴会我们宋家必须出席,祖母年事已高,你们先不要和她说,让她跟着着急,我自己一个人去也没事,大家都是高门大户出来的,何况还是太子妃举办的宴席,没人敢作妖的。”
“嫂嫂,母亲这里就劳烦你多费心了。”
“你这是说的哪里话。”孟氏嗔她一眼,见她如此坚决,心知劝不动,便只能道:“家里有我,你只管放心。”
宋竹枝点头,复又看向老嬷嬷,“母亲准备的义捐单子和礼单你准备好,交给暮冬收好。”
“是。”
嬷嬷应下,和暮冬一起出去拿礼单并交代各处细节。
宋云松换了衣裳护送宋竹枝往皇城门去,他们到时,城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队,都是各世家夫人小姐们的轿子马车等,此时正按品级出身排队等待检查入城门。
宋家品级最高的就是宋祖父,一个六品御史,堪堪够格上大朝会,是以位置已在中后,等了足有两刻钟,才快要轮到她。
宋云松陪同上前,将这次觐见太子妃的礼单随同礼品送到负责登记礼官面前一一检查登记,最后嘱咐了句小心,说他到时候回来宫门口接她,才看着宋竹枝在接引内侍的带领下往宫城里走去。
宋竹枝也是第一次进宫,可因为前世死后那十年时常四处飘荡,对于宫里的格局也有些了解。
眼看着接引内侍将她往一条偏僻的小路上带,与前往东宫的路背道而驰,心里就立刻升起了警惕。
她没有片刻犹豫,直接停下脚步带着暮夏暮冬往回走。
暮夏暮冬虽不知道小姐突然往回走的原因,可也马上抱着手里的东西跟了上去。
暮夏平日就常随着宋竹枝跑出府去玩闹,脚上功夫慢慢地就练了出来,暮冬就差点,眼见着宋竹枝直接拎起裙摆疾步快走起来,差点打脚摔一跤。
暮夏见状伸手拿过她手上那个装着备用衣裳的大包袱,道:“暮冬姐姐,我来帮你拿一些。”
暮冬也不矫情,顺势让她拿了去,总算能跟上两人的脚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