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竹枝听到廖长海这无耻的话,牙冠紧咬,真是恨不得上前抽他一巴掌,他连人都没找到,就断言是他们绑架良家百姓,还说什么大事化小,分明就是赤裸裸的无视和威胁!
可突的,她看到刚刚还站着没动的那几个公主府的侍卫,在廖长海说到这个话题后,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个人就往前厅门口走了几步,似乎是为了听得更清楚些。
宋竹枝这时总算明白问题出在哪儿了,原来竟是因为早上二皇子派来的暗哨。
所以四公主的人发现人被绑进了宋府,怕他们暴露了身份,这才急不可耐地让廖长海来捞人了?
若是如此,他们就更不能将人交出去了。
宋竹枝心里如此想,突然有些后悔将暗哨的事告诉了他们。
但好在宋祖父和宋父也不是傻的,虽然立刻就想到了刚刚在书房听兄妹俩所说的那两个鬼鬼祟祟盯梢的人,可面上丝毫没有表现出来,宋祖父板着一张脸一言不发,宋父则一脸不解说道:“廖大人何出此言,我们何时绑架过两个人?”
“欸,这话说的,人家亲眼瞧见的,这还能有假?小宋大人还是快些将人交出来,如今贵府正是多事之秋,不宜多生事端啊。”
廖长海似乎胸有成竹,说完端起旁边的茶水喝了口润润嗓子,好一个气定神闲。
可宋家父子俩显然也不是吓大的。
宋祖父冷哼一声,阴阳怪气道:“我看能作假的事多了去了,我们父子俩连谋反这种事都能被人作假举报,何况这种腌臜小事,廖大人还是回去问问清楚,别教人耍了才好。”
啪——
宋祖父的话音才落下,廖长海就立刻将茶杯重重一摔,脸上薄怒,显然没想到都到了这般田地,宋祖父还这样傲气。
“宋御史,别怪本官没提醒你,你们现在深陷谋逆大案,可不是硬气的时候,若你不配合,休怪本官不通情理,叫人直接搜府了!”
宋祖父冷笑,并不退让,“廖大人还真是个事必躬亲的好官,连县衙的事都要亲自督办了,不知长安县令若知道了心里该如何感谢你啊?”
京城作为大周朝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百官聚集,可也不是来个官就能管事的,那样岂不是乱套了,是以朝廷设立京兆尹主管京城重大治安问题。
京兆尹之下,又划分为长安县和万年县两个管理单位,这两个县的县令,负责管理各自辖区内的治安事务以及诉讼,凡是本县辖区内有关户口、盗贼、诉讼上的案件,一般都由所属县衙管辖。
宋府位于长安县管辖区,若真的发生宋家强行绑人进府的事,也该是长安县或者京兆府前来查办,断断轮不到廖长海来插手。
所以宋祖父这话是在讽刺廖长海越俎代庖,手也伸得太长了。
而且很不巧的,长安县令是太子的人,宋竹枝不知道宋祖父是不是故意提起的长安县令,来警告廖长海别太过分,不然他今日敢在宋府抓人,明天御史台和长安县令的弹劾折子就要飞到御前了。
廖长海也果然被宋祖父的话噎住了,一时气短,脸色涨红,刚刚的客气虚伪都消失了个干净。
心里虚了,嘴上再硬气的放狠话也显得气弱了几分,“宋御史现在硬气也没用,待到哼哼,到时候只要人还在府里,自然就能找出来,本官也不急于这一时。”
廖长海还真是脓包一个,只是叫宋祖父抬着长安县令出来吓了两句,居然就已经生了退意。
宋竹枝心里不禁鄙夷,也不知道皇贵妃和二皇子怎么就找了这么个脓包做心腹。
正在她以为此事就要就此揭过之时,没成想前厅那儿突然传出来一句暴喝:“廖长海,你个怂包!区区一个长安县令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