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与哥哥等人叫喊时的轻松闲乐。他转了转手里的长戟,道:“行啊。”陈兆丰点了两个人上船等着。陈兆丰爱用长刀,他提着,走上前。
这一环节看似新奇,实则比比武招亲无趣多了。且不说距离远看不清各人各自的招式,人身披沉重盔甲时也无法做出过于灵活的动作,只是沉闷的击打和在小场地有限的阵势变化,观赏性要差许多。场上人来来回回过招,余澄偏过头看姜敛的表情。
“怎么了?余侍郎。”
“无事,只是好奇,为何陈兆丰将军带来了十个人。”
姜敛不言,只是浅笑:“曹将军不也带了十个人吗?”余澄看向湖心岛,孙二将军守擂已久,体力消耗了不少,如今已快分出了胜负。而远处湖上曹将军的船里,确实也显得更拥挤一些。余澄抬起一杯酒盏,尽数饮下,才敢借着醉意问道:“公主,弓箭手都遣回去了么?”
“没呢。”
“皇宫那要落锁了。这些弓箭手本就是宫廷禁卫,这样晚支出来这么多人,是否有不妥?”
“无事的。”这次是姜谦回答,他温和地笑了笑,“皇妹同我说过,待会还有谢幕的烟花。”
“这样。”余澄安心地点点头,他只是被宜川公主吩咐了些事去做,对此上巳宴会的安排并不完全知晓。许是他多虑了。湖心岛上,陈兆丰已宣告了胜利,下一个上到岛上的,是曹将军。
湖面荡出一圈波纹,打碎月华影。陈兆丰立着长刀,望着湖水发呆,确实是美景。不过他更爱一个人赏,人多了,就变得吵,听不清风与叶的声音。
姜敛笑而不语,只朝身旁的柳儿道了一句:“给我把酒换成茶吧。”柳儿闻言,去后面找婢女换来茶壶。姜敛轻声叫着余侍郎,余澄转过头,她说道:“余侍郎,教他们停了吧。”
“是。”余澄不解其意,却依旧照做。他高举起右臂,湖心岛上的侍卫见了,连忙打出停止的手势,曹将军的船还未上岸,便被止在了那里。“陈兆丰将军,”那人指着草船道,“公主叫你回去。”
“不比了吗?”陈兆丰纹丝不动。
“嗯。不比了。听说要下雨。”侍卫含含糊糊地说。陈兆丰点点头,挥了挥手,招呼着那些人一同回了草船。船身微微倾斜,他向右移了移屁股,坐稳,无意向天空瞥去一眼,分明无云。
“孙二将军——孙二将军——”
姜敛有些突然地举起手,扬起嗓子喊着,又接着点了好几位将军,他们从草船里探出身来,皆是带了八名精锐的将军。姜敛拍了拍桌子,场地颇大,稍有吵闹便听不清公主的话,所有人都屏气凝神地听着,宜川公主拖着长音问道:“先前请柬,我都说了些什么?”姜敛的身边人,那一众皇子连姜谦在内也都是一脸迷茫。姜沧浪摇摇头,拿起酒盏,大抵是这女人又想出什么好玩的主意了。
孙二将军表情阴鸷,他冷冷地注视着陈兆丰、曹将军等人的草船,踏出一步立在船头,手做喇叭状大声喊着:“公主你说过——”
孙二将军话音未落。就在那一刻。就在那一刻。
曹将军船头忽然站立出一位全身严密裹着盔甲的男人。所有人,所有人都看不清他的面容。那男人伸出手,众人骇然一惊。那是一把弓。
而弓的目标,正对姜敛。
姜敛愣了愣。赵琳琅霎时跳上桌面,朝她跑去。然而晚了。一箭射出。
不偏不倚地向姜敛飞去。
血液如红花花瓣一般飞溅开来,周围的人都起了身呐喊着,姜敛竟什么也听不见,耳边只环绕着耳鸣声。柳儿茶壶一甩,径直挡在了姜敛面前。姜敛眼睛猛地睁大,鲜红的血点飞洒到她的脸上,眼下,衣上,留下难看的形状。她伸出手,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