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却相同地又叹了口气。刘尚书叉起手,他已好几天都没踏入礼部大门了。有些好事的人登门拜访,他也尽量拒而不见。他是不知道分裂后如何能和对方共理一事,祭祖礼典之上,他也没料想到皇上竟一点儿处罚也不给陆乘风,又让这老登逍遥法外。
他开始愁心,那皇上到底能不能靠得住。礼典上姜中元沉静冷漠的一双丹凤眼仍印象深刻,这样有帝王威严的人,应该不是昏君。可他还是一点儿处罚也不给陆乘风——是觉得还没到时候吗?
那什么时候才到时候?
“大人,门外余侍郎求见。”一家仆跑来,通告着。
“快请进来。”
余侍郎毫无疑问是朝廷一派的,而正在刘尚书心有疑问一刻前来,他已俨然把余澄当做上天派来的救赎。上次赵将军也是,朝廷的人都这么会读心术,这么会赶巧吗?
余澄一身朴素的白衣,不卑不亢地走了进来。蓝尚书微妙地心里感到不悦,可能是与自身产生了对比,一方是来回颠倒的墙头草,总担惊受怕地经营下一步,而另一方却是坚定站在朝廷、符合天道规训的正人君子,从未犹豫或倒戈。
“蓝尚书,刘尚书好。”他微微屈身,简单行了个礼。
“哎呀,不用这么拘束。”刘尚书招呼着下人抬来一张新椅子。余侍郎坐上,笑了笑:“臣听闻刘尚书这几日都没去礼部,有些担忧是不是身体抱恙,原来无事。”
刘尚书尬笑几下,摆了摆手:“这不是祭祖礼典上跟陆尚书闹了些矛盾,不太好意思去了。反正陆皇后一事后,这礼部一直他管着,我也没什么用了,落个清闲也好。”
余澄听着,却言:“那宜川公主最近送去礼部的书信,想来刘尚书也不知情了。”
蓝刘二人面面相觑。说到这件事,刘尚书也有些不满。平常这种大型宴会,提前一个月说明、准备都不为过,要不是今年清明正好赶上陆尚书来了礼部的事,整来整去搞得乌烟瘴气,到目前为止,礼部的任何大型宴会、礼典可都是循规蹈矩地能提前一两个月搞定。
宜川公主大抵也是没有操办的经验,一直等清明结束,只有六天,才不慌不忙地往礼部送了要求。
刘尚书当然也是才知情这件事,他面露出尴尬之色:“是。”
余澄点点头。他也不知道姜敛在干些什么。不过宜川公主总有自己的打算,他不打算操心。只不过是来打听打听,然后奉命传些话。
下人上了热茶,茶叶浮沉,余澄客气地浅笑了一下:“倒不用上茶,我就来传些话。”
蓝尚书哈哈笑着:“尝尝吧,刘尚书府上的茶都是上好的!”余侍郎端起那小茶杯,吹吹热气,饮下一口,回甘浓郁,的确是好茶。他不吝啬着自己的夸奖:“确实是好茶,刘尚书的茶品一直很不错。”他盖上杯盖,与杯壁碰撞出清脆的响声。
余澄看看刘尚书,目光又投向蓝尚书,显然这并非只对刘尚书一人所说:“宜川公主想从宫廷禁卫里挑些射箭好的,给宴会助兴。不过你们二人也知道,这宫廷禁卫里,倒是有些关系没摘干净。”
蓝刘二人心知,这说的是曹将军。曹将军家里不少人都被安排进了宫廷禁卫,又在内里发展出不小的势力。
“这些,宜川公主就有些害怕了。”
刘尚书率先开口道:“无妨。从那些与曹将军关系不佳的人里挑不就行了。”
余澄点点头,扬起满意的笑容:“正是。不过,我们这些人不太清楚陆乘风与曹将军在宫廷禁卫里手有多长,挑人的事还得仰仗刘尚书与蓝尚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