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府内
高太尉趾高气扬的进来,见严府尹迟迟不肯起身,恼怒的瞪了一眼上端那死胖子。
严良人不怒反笑,命人给高太尉搬了把椅子一同听审。
“不知高太尉来我开封府有何贵干?”
孟昆满脸希冀,恨不能立即爬到高太尉脚边去,可刚刚想要起身,就被衙役再次狠狠按下。
高太尉看他一副小人姿态,原本也不想管,也不知道三皇子抽什么疯。
他们安排在殿前司的人又不止一个孟昆,何必费力保他?
可毕竟三皇子传了信,他也只能跑这一趟。
“只是听闻今日开封府审了一桩奇案,女子出嫁从夫,当以夫为天。
从未听闻有以妻告夫者?这等不守妇道,不安于内的女子竟还劳动了开封府?所以就来瞧瞧热闹。”
堂中,韩亭松俯身端正向高太尉行礼,让人挑不出错处,才言。
“在下状师韩亭松,回高太尉。律法既存在,便有根可寻,有迹可查。
前朝曾有一李姓女子,婚后被其夫君吃绝户,令其交出家中所有资产。
女子不从,其夫便对其拳脚相加,将其殴打至卧床不起。
女子康复后,毅然状告其夫。其夫,亦是前朝官员。然前朝律法过于严苛,不似我朝官家开明。
女子状告其夫,需徒两年。
可此女决计不肯退缩,最终证据确凿。前朝官府判准许和离,其夫归还此女所有家产,并贬官两级。
此先种种,皆有旧历可查。
妻子并非罪奴,可任由人欺辱打骂。欺压良民者,当论罪处罚!”
严良人听完韩亭松所言,满是横肉的脸上堆满笑容,得意的看向高太尉。
看吧,你反驳呀!这才子说话就是有水平。
我朝官家开明啊,前朝都判过类似案子。你说从未听闻,还上来就给女子定罪,意思是说我朝不如前朝喽?
高太尉却嗤笑,暗骂黄口小儿不知所谓。
“状师既说前朝旧案证据确凿,又不知此案有何证据?不会就是这位夫人身上那点小伤吧?”
阿霜闻言浑身汗毛炸起,也不管你高太尉李太尉多大的官,怒目横视,一心护主。
“我家夫人身上伤痕多如牛毛,还多次险些丧命,哪里是小伤!”
“放肆!小小婢女,也敢在高太尉面前聒噪!”
高太尉还未说话,身旁下人已经出言厉声呵斥。
“哦?那本官可有资格在高太尉面前聒噪?本官竟不知道这位孟副都指挥使,与高太尉结交甚密。
还劳动高太尉代我开封府之职,审理此案?”
高太尉面色铁青,谁不知道严良人这家伙一张巧嘴,能颠倒是非黑白。
若非三皇子,他实在不想招惹。可此时箭在弦上,也由不得他了。
“严大人哪里话,开封府自然是严大人做主。下人多嘴而已,还不下去领罚。”
方才那名厉声呵斥阿霜的男子躬身下去,临走时看向阿霜的眼中,满是怨毒。
人退去后,严府尹才继续审案。
“方氏,被告孟昆殴打你一事,可还有人证!”
“大人,臣妇身旁侍女,还有家中所余大半仆妇,都曾亲眼所见孟昆他对臣妇施暴。
还有臣妇右肩,有一处贯穿伤。
乃三年前,孟昆亲手用利剑所伤!事后,他还将臣妇关在院中,不准人医治。若非侍女阿霜会些医术,臣妇早已命丧黄泉!还请府尹大人做主,明断!”
方晟楠跪伏在地,字字铿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