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涧:“……”
回头一看,奸狡小女隔着帷帽轻纱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呢!少年不胸口一热,“你不要小瞧人,我现在是做不了主,谁说过几年不可以呢?你还在孝期,我有的时间。”
谢青婴不置可否。
“你不信?”
“我哥读蒙学读了九年,跟我说,他看账本如看天书,天书看他如稚童。估计再读九年也是这个样子。”
王涧:“……”
谢青婴又幽幽地加了一句:“看兄长如看王小二啊!”
王涧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什么王小二,没大没小,我大你三岁,我叫你谢小二差不多。话说,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你的闺名。”
“你没哄我的傻兄长告诉你?”
“我穿着衣服呢!”
谢青婴忍俊不禁笑出声来:“原来你也知道你披衣为人,脱……是衣冠禽兽啊!”
“脱衣为兽吗?你怎么知道的?”王涧笑得一脸意味深长。
谢青婴嘴角抽了抽,转移话题:“温良怎么没来?”
“不知道。”王涧说的是实话,温良已经及冠不用上学,平时往来都是放学或放假后。
“大司徒和太尉好像不怎么和睦,你怎么和他玩在一块的?”
“上一代人的矛盾,跟小一辈无关,只要不涉及家族利益就行。你不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所以我对你说鬼话。”
王涧【不行了,想把人搂进怀里狠狠搓揉。】拿眼睨她:“小嘴怎么如此可恶?生怕气不死我似的,我又不是杨昭。”
“你要是他,我大耳刮子甩过去。”
王涧乐不可支!恨不得这样的时光长存,道:“我名下有座大宅子,你和谢贤弟搬过去住?送给你也可以。”
“然后你天天名正言顺过来对吧?”
“咳,咳咳……”
“我哥上学的事,你能他办好来吗?不能,我就继续麻烦小谢大人了。”不能放任谢文石游手好闲,以免温良把他拐去赌博。
“能,急什么?”
“两年半的孝期转眼即逝,不读书如何能谋个官身?难道让他去当公差?他跟你不一样,是真的不学无术。”
“我怎么样?”
“你是学而无术。”
王涧笑到胸震,服了她这张小嘴了!
宅子离皇宫较远,建康城中车马行走缓慢,在宫中又折腾了一段时间。回到家中已是未时一刻,王涧等人理所当然留膳。
精力旺盛的少年在有酒有肉能折腾一天,直到酉时都不愿意走,闹着让谢青婴演示泡茶,王涧的茶拿回去了泡不出那个味儿来。
风采卓然、典雅俊朗的小谢大人大门洞开时,看到置身于氤氲雾气中的少女表演茶艺,翩若惊鸿,婉若游龙,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
空气中飘出沁人肺腑的幽幽茶香,以及香甜的酒味。少年郎们痴迷地看着她表演,就不知道是酒醉人,还是人自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