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回府后只做不知,并不前去伺候。
次日,被纪宏明请回来的纪虹一早到东院门口大喊:“弟媳妇,你这个儿媳当得可真是松快。娘病了一整夜,也不见你去问候一声……”
“还是弟弟把我请了来,才有人给老娘侍奉一口汤药。”
那日她被谢氏的人送回家,丢了面子。
总算又等到被请回的时候,自然要来找回场子。
正在院角泡酒的纪又夏,缓缓站起身,举起一双都是泥点的手。
纪虹当即退了半步,满脸嫌弃:“二丫头,你也不洗洗手,怎么回事……”
“姑姑你不知道,小妹中了毒,娘亲足足守了一夜……”
“你说什么?小五被人下毒了?”
她低着头嘀咕了几句,朝里头探了几眼,转过身扭头就跑了。
纪又夏诧异:“她怎么了?”
一旁做小厮打扮的唐家幼子眯着眼,然后笑着对纪又夏道:“估计是有别的事吧。”
“我的手,很脏吗?”
唐辛蕉只是憨憨地笑。
自从宝宝为他治疗后,唐家并未宣扬唐辛蕉已经“不傻”的事。
不过为表诚意,唐辛蕉经常隔三差五亲自过来送礼。
太贵重的东西谢冰凝一概留书退了回去。
倒是纪又夏喜欢的酒经、酿酒大法等书,还有难得的酒曲,能被留下。
唐辛蕉得空也会过来跟着纪又夏一起酿酒。
二姑娘还一直当他是最初相识的傻小子,唐辛蕉也扮演得十分趁手。
纪又夏洗干净,进屋去给娘亲报信。
谢冰凝又被请到了朝安堂。
老夫人躺在床上,半坐着,仍是满脸怒意:“那杨夫人好狠的心,那般小的孩子她也下得去手!”
“报国寺可不敢有这般造杀孽的信徒!”
谢冰凝进屋,接过帕子为老夫人擦着手:“母亲何苦去街头看那般腌臜热闹,回来还摊上这一场病。为着那几个狐狸精的野种,何苦来哉!”
“住口!你一个堂堂谢门贵女,怎能说出这般凉薄的话?”
“宝宝不是不好了吗?我看昨日那稚子眉目之间甚是聪慧,颇有临危不乱之风,人也孝顺,不如就抱进咱们侯府,记在你的名下。”
“这事就这么定……”
端着药碗进门的纪虹打断她:“娘!不是说好,要先让梁裕记在弟媳妇名下吗?”
“弟媳妇,近来梁裕可是愈发用功读书了,不仅是想参加科考后,光耀门楣,更是想让舅母看看他的本事!”
“裕儿已经是个懂事孝顺的孩子了,那外头的几个月大,得养到什么时候?”
谢冰凝放下帕子,示意下人去换一盆水来。
抬起头来缓缓道:“我什么时候说过,宝宝她不好了?”
“不过是贪多了蒸蛋里的肉泥,有些撑着了。”
“那肚皮圆滚滚的,大长公主见了都不肯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