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敬敏谦”排辈,此代弟子是清字辈。
清月一曲《将军令》零零碎碎,错误百出,从日出到日落,除去进食午休,弹了整整一天时间。到了傍晚时分,方才完成师傅布置的功课。手指胳膊已然疼得抬不起来了。旁边的清和满脸心疼地扶着清月从凳子上起来,帮助她收好筝,焦虑地道:“清月,我给你备好了洗手的羊奶,缓解一下关节吧。”
“清和哥哥,我发誓我以后再也偷偷摸摸回家去了,师傅这一招太狠了,杀人于无形啊。”清月一脸疲惫与无奈。
“你为何非要在年终大考前回家啊,明知道师傅最恨临阵脱逃的人了,这不顶风作案嘛。”清和叹气。
“我表姐嫁人了,我当然得回去跟她好好说悄悄话了啊,你不知道,我表姐嫁给了当朝容司徒的儿子,容天齐。哇,两人在一起的样子,真真是一对璧人啊。”
“得得,我说不过你,容司徒家这次办的喜事老早以前就开始准备了,听说容天齐的弟弟容天野为了哥哥大婚,请了一个多月的假了。”清和说道。
“容天齐的弟弟你都认得,清和哥哥,你可比我八卦多了。”清月眨眨眼一脸坏笑。
“我,我是因为清歌总是提起他,才,才知道的。”清和突然有点结巴。
“哦……清歌姐姐啊,哎,奈何襄王有意,神女无情啊。啧啧啧”清月一脸惋惜道。
众所周知,清和倾慕清歌,清歌本是当朝礼部尚书家的大小姐,原名纪瑾儿,天生一副好歌喉,宛若林中百灵鸟一样,中山老师都称赞她是十余年来难得一见的好苗子。清歌与容天齐的弟弟容天野自小青梅竹马,自是比常人要亲近许多,两家亦有结秦晋之好之意。然而清和是孤儿,是中山老师下山拾得,身份当然比不上容家,只得将内心所想埋于心中,远远望之。清月自小与他一处长大,自然知道其心中所想,奈何男女情爱之事本就讲究两厢情愿,不可强求。
清月本名丁宁,已故的父亲曾是兵部尚书丁炳南,父亲亡故时清月还不满五岁,朝廷体恤忠良后代,对母女俩时常接济,再加上现任兵部尚书汪芷荃正是清月母亲汪芷萱的哥哥,也就是清月表姐汪默语的父亲时常照拂妹妹,才使得清月母女生活还算宽裕。清月六岁时候在父亲留下的茶楼包厢内抚筝时,被中山老师听到,觉得此女娃聪慧异常,愿收为徒,清月就这样随中山老师进了云野山庄万壑松院,成了中山老师座下几个关门弟子之一。
清月虽然有母亲健在,但是自小离家,回家只是小住,母女情分尚浅,陪伴她时间最长的除了中山老师就是清和。中山老师如父,清和如长兄,山中岁月静好,加上乐曲艺术熏陶,倒也养成了天真烂漫、纯粹清灵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