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皎只觉得全身虚软无力,应该是药效还没有过。
她的眼睛被蒙着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清楚。
开口的男人声音经过了特殊处理,很沙哑,听不出来原本的音质。
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霉味和一些化学物质的味道,她的身下很硬,掌心撑在坚硬的泥土上。
没有地板砖,有些像是没有粉刷过的毛坯房。
联系上空气里陈旧的霉味,沈皎脑中飞快得出了一个结论。
极有可能她被人掳到了废弃的化工厂仓库。
如果对方是要她的命,那么只需要一把火,她立马就能烟消云散,骨头渣子都找不到一点。
沈皎怎么可能不怕,比起害怕她更想要找机会逃出生天。
她好不容易才遇上了季宴琛,她幸福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她不能死的。
见沈皎没有说话,也没有惶恐不安,男人再度开口:“你倒是比我想象中更加冷静。”
沈皎冷冷出声:“如果你想要我的命,那么不会给我活到现在的机会,所以阁下不妨直说,你将我掳到这是为了什么?”
在短短时间沈皎已经在脑中过滤了一遍,从前她的生活很平静,一切改变都是和季宴琛接触,同周文言分手后开始的。
所以这个人究竟是周文言的报复,还是季宴琛的仇人?
说话间的功夫,她感觉到男人朝着她走来,在偌大的空间响起沉重的脚步声,有着回音。
沈皎下意识咽了口唾沫,如今她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眼睛也被蒙着,这种情况下她所能依靠的就是触觉,以及听觉。
偏偏耳朵只有一只能听见,她又慌又乱,脸上勉强维持着一片冷静。
感觉到男人走到了她的面前缓缓蹲下身体,下一秒她的下巴上多了一人的手,她被迫仰着脖子。
恶心!
那是来自身体本能的抗拒,除了季宴琛,她厌恶一切异性的靠近。
尽管恶心透了,但沈皎却不能表现出来。
她还不知道对方的动机,就怕一不小心惹恼了对方,她会死得更快。
只要他没有动手,自己就有一线生机,只怕季宴琛现在正四处寻找她。
她一定要拖延时间。
“仔细看,沈老师果然生得很漂亮呢,尤其是这张小脸蛋,实在是勾人。”
那只手移开,沈皎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你究竟是谁?”
听他的口气并不是周文言,如果是周文言也犯不着夹着嗓子说话。
陆崖?也不是,他出差很久,这件事上次从纪宵口中也得到了证实。
自己什么时候还招惹了其他男人?
沈皎甚至开始回忆起许淼淼曾经说过的电工,还有保安的儿子。
下一秒,她的脸上贴上了一片冰凉。
从尺寸和触感判断,沈皎心都凉了半截。
那是一把刀!
她很庆幸刚刚没有一时冲动反抗,在女性处于弱势时,首先要做的就是自保和冷静,不要用任何办法试图激怒歹徒。
她的脖子仰得更厉害,感觉到刀锋像是吐着信子的蛇一点点在她的脸颊游走。
沈皎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因为紧张,她无助吞咽着唾沫。
然而那把刀顺着她的脸颊慢慢滑到了她的脖子上,然后刀尖抵在了她的咽喉处。
银色刀刃在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沈皎宛如被虎豹锁喉的猎物,她紧张得身体绷紧,连呼吸都凝固了。
对方看出她的紧张慢慢移开了刀尖,沈皎全身上下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所有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