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都别哭了！”戚嫣然忽然喝了一声，让众人的哭声都止住了，不觉回头看向她。
戚嫣然一改往日娇弱模样，神情说不出的冷然，甚至眉眼间有一丝冷酷。
她仰头看向戚老夫人，沉声道：“祖母，这个家分不了。戚飞燕再怎么样也姓戚，本朝以孝治国，除非她不惧骂名，否则一个孝字便能要她的命。”
戚老夫人也停止哭泣，这一刻祖孙两个四目相对，都看懂了彼此的心思。
戚嫣然起身，上前将老夫人扶到座位上，跪下来握住她苍老的手，“祖母放心，戚家一定会繁荣昌盛。孙女保证，将来给您争个诰命夫人回来。”
老夫人凝视着大孙女眼中的冷光和野心，仿若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
看来，戚家还有望。
回到东院，关上房门苏氏就气得骂骂咧咧起来，一会儿骂戚飞燕一会儿骂魏喜，对戚老夫人也是诸多抱怨。
“娘，少说两句吧。”
戚嫣然点上一根沉香，香气入鼻，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心绪平稳下来。
苏氏骂累了，忍不住垂头丧气，“如今可怎么办呢？这门婚事算是黄了，咱们先前的计划全都泡了汤！戚飞燕嫁不嫁三皇子无所谓，可把你给耽误了啊！现在满京城谁不知道你和三皇子的事情，便是想另寻亲事也不成了，本来我还觉得做个侧室太憋屈，可现在侧室都不一定能做成，可愁死我了……”
她思来想去，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就走到了这个地步。
“都怪戚飞燕那个惹祸精！”
苏氏又愤愤地骂起来，“我说她之前那切结书怎么写得那么痛快，敢情是根本没打算嫁给三皇子！这好不容易争来的一半聘礼，就这么没了，害得我之前花了不少，没办法只能把自己的嫁妆补了进去，心疼死我了……那小贱皮子还当着那小太监的面摆了我一道，你说，皇后不会真为那支凤头钗怪罪我吧？”
说到后面，苏氏又不由紧张起来。
戚嫣然摇了摇头，“不至于怪罪，但……总不会在皇后面前留下什么好印象。”
她怨怪地看着苏氏一眼，“娘，我之前就跟你说别戴着那些金银珠宝出去招摇，你偏不听，还把钗子给弄丢了，宫里的东西能随便这么对待吗？”
苏氏自知理亏，扁了扁嘴，“那我好不容易得了机会，当然要回苏家炫耀一番，你不知道我嫁给你爹后过的什么憋屈日子……”
眼看她又要开始抱怨，戚嫣然懒得再听了。
“好了，这些陈年旧事翻来覆去地说，半点用处都没有。过去的事都过去了，我们得往前看。”
苏氏也没招了，“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三皇子，还能要你吗？”
戚嫣然冷冷道：“好女不侍二夫，三皇子再怎么无才无德，我既选择了他，这辈子就只能吊死在他这一棵树上了。”
“他不要，我也得想办法让他要。”戚嫣然伸手掐断了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