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钟意只感觉口渴无比。
映入眼帘的白,隐隐让她觉得头疼。
窗帘是关上的,透进来的光,勉强让她看出了这里是哪儿。
是顾时宴的休息室。
钟意强撑着想要从床上爬起来,可她太虚弱了,一用力,浑身就忍不住的冒汗。
无奈之下,她又重新躺回去。
休息室的这张床,她已经很久没躺了。
现在躺在这里,她觉得无比膈应,比吃了一坨屎还要恶心千万倍。
曾经无数次的从网上学习新花样,就是为了去讨好一个不爱她的男人。
想到这些,钟意就恨不得让自己掉下一层皮。
她懊恼的用指甲抠紧自己的皮肤,直至疼痛蔓延全身,她都仍不松手。
直到指甲快被她掐断,她才松了力量。
想到刚刚在办公室发生的一切,她鼻头一酸,泪水又是禁不住的往下滚。
她着急拿手机,却并没有摸到。
生怕错过钟家的消息,她想要下床去找。
她刚刚掀开被子,休息室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虚浮的光影下,钟意看清了来人,是顾时宴。
她掀被子的动作顿住,就和门口的他对视着。
良久,顾时宴才抬腿进来,他手中反常的拿着什么东西。
走近了,他将东西放在床头柜上,又扭头看钟意说:“刚刚黎绍过来了,说你是低血糖了,再加上没休息好和劳累过度,你才会晕倒。”
黎绍是顾时宴的专属医生,随叫随到。
钟意见过几次,一个特别幽默风趣的男人。
钟意没看顾时宴,只是扭头将视线落在他带来的东西上。
好像是吃的。
倒反天罡的,顾时宴竟然将袋子拆开,从里面拿出一块蛋糕递给钟意说:“我让楚尧买的,他是个大老粗,也许不对你的胃口,但吃了这个,你也好受一些。”
钟意的眼泪滚下来,她别开脸说:“我不吃。”
她倔强的想要跟他赌气,更是没有胃口。
顾时宴也不强迫,将蛋糕重新搁回在床头柜上,同时说:“你想死的话,我也不阻拦你,任何结果,你都要自己承担。”
钟意不由的想,顾时宴果然没什么耐心。
话落,顾时宴就转身往外面走。
钟意焦急的喊住他:“顾时宴!”
一开口,她的声音嘶哑无比。
顾时宴停住脚步,回头看着她,目光异常平静,毫无波澜。
钟意趴在床上,双手撑着大床,她通红的眼盯着他问:“真的不能帮帮我吗?”
顾时宴的态度一如刚刚:“你了解我的性格,有些话,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
钟意紧紧揪着床单,泪水“啪嗒啪嗒”的往下滚,砸湿了床单。
好久,她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好!”
像是下定了决心不再求他,语气异常的沉重。
顾时宴没再多言,离开了。
钟意坐回去,背靠着床档,她觉得很累,头也晕沉沉的。
扭头看到床头柜上的吃食,她毫不犹豫就拿过来,开始了狼吞虎咽。
她还不能死。
至少不是现在。
她必须在死之前看一眼爸爸,不然她会死不瞑目。
吃完东西,钟意休息了一会儿,她觉得状态好多了,才下床洗漱,然后出去。
她跟没事人一样,和顾时宴打了招呼,就出去了。
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