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价。
所以守夜人必须是值得信任的可靠之人才行,显然魂安还不能得到这几个猎妖人的认可。
入夜。
魂安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不仅是因为身旁张油那声如击鼓般响亮的呼噜声,还有那妖兽的嚎叫声不停的牵动着他的神经。
老实说魂安觉得自己就算称不上是无畏的猛士,但从家破人亡,到这一路走到现在,也可称作坚毅的人了。
“那为何无法入睡呢?”
“大概是不困吧,还是呼噜声太吵?”魂安自言道,翻起身走出了帐篷外。
如果睡不着,那也没必要勉强自己。
四周一片漆黑,赤疆的夜晚从来都是如此,唯有星点的火光将一道人影拉的老长。
“怎么睡不着呀?也正常想当初我们三兄弟第一次来也睡不着。”
待魂安走到火堆旁坐下,刘柴也不惊讶,反而很平静的说道。
“噼里啪啦。”
长久的寂静,两人坐在火堆前相对无言,就连木柴燃烧的声音都能听的清楚。
刘柴不时拨弄着火焰,一双眼睛有着藏不住的疲倦,长久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声。
“你知道吗?我其实本打算上次买卖做完,就收手不在作猎妖人的?”刘柴言语道。
没有问为什么,魂安在酒馆早就偷听过他们的交谈,其中原因也能了解几分。
这时,魂安才仔细打量着眼前的汉子,他的脸上满是皱纹,可能是因为长期受到风沙的侵袭,显得黝黑粗糙。
但还是能从五官中,看出这张脸当年一定十分俊美。
“用这段时间赚取的银子把弟妹的病治好,然后再用剩下的钱买上一头耕牛。”
“以后就回到老家,耕上几亩良田,我们三兄弟没有别的本事,就是有一把子力气,小日子估计也能过的不错。”
“我们兄弟的家乡在荆州伦南郡附近的一个村庄,叫铜定村,虽然破败了些,但不远处就有一片桃园,那风景是没的说。”
“回到老家后,闲暇时光又可以兄弟几人一起小酌一口。”
“。。。。。”
刘柴一直在诉说,魂安没有说话,只是平静的倾听着。
这只是一位被生活磨平了棱角的中年汉子,那些远大的志向早以烟消云散,他拼够了,想休息了。
魂安不会对他心存鄙夷,反而很能理解,赤疆的赤土中埋葬着无数枯骨。
还有有些时候接受自己的平凡更需要勇气。
“呀,魂兄,一不小心说的多了些,你不要介意,其实我们三兄弟都很庆幸能遇到你,你出手这么阔绰,可是我们的贵人呀。”
一股脑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刘柴才觉得对着自己的雇主说这些很不妥,马上解释着。
魂安自然不会介意这些,他洒然一笑说道:“什么贵人不贵人的,我们是兄弟嘛。”
再次走回帐篷,魂安躺了下去,依然辗转难眠,但似乎心安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