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鸢说:“要墨蓝的吧。我和娘亲要那紫葡萄色,还要一段月白的,做罩衫。”
叶王氏听了,就说:“青鸢,你也忒讲究了。”
叶青鸢笑嘻嘻道:“人靠衣装,总得有一身出门见人的衣裳。”
叶王氏就不言语了,过一会儿,道:“家里那二匹赏赐广府绸,过年时拿出来做了衣服你和楚三穿。不然白收着霉坏了。”
提起这个,叶青鸢有些犯愁。这种娇贵布料,才真的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小伙计忽然道:“小娘子,你那广府绸尺量足么?是不是正货?我们这儿也收布料的。”
简直雪中送炭,叶青鸢头脑一亮,抬起眼睛看着小伙计:“小兄弟,怎么说?”
小伙计说:“不是小的夸海口,我们店东,真的是通个广梧脑瓜子最最灵活的。不光做卖,并绣品,腰带,织布,也会收。外头自有去处。只是我们眼角高,一般的东西看不上眼。”
这种生意模式却是灵活,叶青鸢道:“那广府绸呢?官用的。”
小伙计笑道:“您下次可以带个布样来我看看,合适的话,就要了。年底了,正是名贵布料销路好的时候。等过了腊八,那些大户人家冬衣做起来了,可就不能了。”
叶青鸢道:“明白了。”
挑好了被面的布料,一并算了工钱,叶青鸢一拍大腿:“我搞错了,应该是五张被子!我忘记了骏骏。”
叶王氏道:“四张没错啊,你和楚三不是同床吗?”
叶青鸢:“……”
她并没有跟楚攸行同床,这话却难以启齿。
不得已,扯了个谎:“楚三睡眠浅,一人一张被子睡得好些。他现在是要去当差的人了,晚上睡不好,白天没法做事。再说,他在卫所也配了屋子,带自己家的被褥过去,岂不是更方便?”
涉及闺阁之事,叶王氏也就不多说。就多算了一张被子。五套被褥,全部夹棉。正好用掉一匹布,布钱二两;一斤棉花五厘银,除了叶王氏怕冷要做10斤的厚棉被之外,别的年轻火力壮也就打个6斤罢了。这里头三十多斤棉花就要了1两7分银子。
叶王氏看着叶青鸢就拿了根半秃毛笔,在草稿本上跟小伙计划拉:“墨蓝布半匹300钱,月白苎麻布丈二,300钱。靛蓝布半匹200钱。棉花给我拿个整,三十五斤拿去打棉被,剩下的五斤做成棉绒,我们自己做衣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