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大爷的!滚!”
“哎呀——小籽,几月不见,你力气咋大了那么多?”
蔡小籽的巴掌,只差零点几毫米便要碰到唐弘弋的脸。
梦境一瞬间被人搅黄,成了一片水雾。
她又气又急,双脚胡乱踢向某处。
好半天才从梦里挣扎出来:床上空了,眼前站了两个男人,直愣愣看着她。
“师父?”
苟布衣的动作有些怪异:弯着腰身,一手捂住脚踝,一手搭在蔡小籽的肩膀,原本有棱有角的五官皱成一堆。
“见你瘦了这么多,为师还以为你在相国府受人欺负,看来是我多虑。”
蔡小籽的脑子飞速转了几圈,确认这是现实。
这个一声不吭、丝毫不讲义气的苟布衣确实回来了。
心里不服是一回事,不妨碍嘴上跟抹了蜜似的。
“师父何时回来的呀?给我带手信了没?”
又瞅瞅他身后的唐弘弋,一个劲儿邀功。
“你不在的这段时日,我自力更生,太不容易了!”
“为师前脚才刚到。”
苟布衣正往书房去,一回头发现这丫头紧紧跟在身后,伸出一掌抵她脑门儿,隔开两人距离。
“为师有事跟小唐商议,你去买几个下酒菜回来。”
这拙劣的借口!
灶台上明明还有一整只烤鸭——慕容老头儿买来孝敬她的。
蔡小籽提前警告过唐弘弋不可以把自己画符、抓鬼的事告诉任何人,包括苟布衣。
量他不会出卖自己。
步过他身边时,还是再用眼神提醒:小心说话!
苟布衣用相气在房间外布了一道相气,外面的人听不见任何声响。
看样子,苟布衣对自己的戒心不是一般的重,要利用她这个徒弟出马,为什么不坦荡点呢?
这种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滋味,包受。
最惨的是,但凡关于唐弘弋的事,一点都不能用玄门之法,后果一次比一次严重。
“看来,真得寄希望在慕容老头儿身上。”
“病秧子走了,丁辛也走了,无聊时候都没人解闷。”
蔡小籽对月独酌。
这半年多来,最开心的事莫过于赚了这四百五十两!
她把银票一张张摆在地上,摆成颗桃心的模样。
“哎只可惜之前赚的,全给小唐鼠和徐元禾制药!”
“病秧子是病好了、走了,剩下的这个更麻烦”
蔡小籽拧头望向苟布衣的房间,两个人影正端坐在桌前。
她低头把银票和碎银子分成了几份。
“我七他三?一人一半?不行,他要是半死不活,后面会更难”
“如今相国府瓦解,他的第一个目的达到。”
“至于下一步,还是个未知数。”
想到这里她收拾好银票,又琢磨了一阵。
原主命运的确改变了,可是面相、掌相毫无变化。
有道是医者不能自医,还是得多加提防。
没了心思喝酒,蔡小籽耸耸肩回房找周公去。
这一觉睡得无比踏实,草庐再怎么破旧,也比相国府有归属感。
醒来时,闻到阵阵熟悉的香味。
还没睁眼就猜到,必然是唐弘弋熬的干贝粥。
借花献佛,端着一碗粥打算从苟布衣那里套话。
“师父,喝粥啦!”
她走遍整个草庐都没见到苟布衣,好奇人去了哪里